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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织田信长的头发随便得用一根麻绳系着,胸口敞开,露出坚实的胸膛,他腰间绑了很多袋子,手中拿着那把四尺大刀——是信秀最后拿起的那把大刀,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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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外面的成政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信长对家臣和两个兄弟所说的话,怎么听都感觉是怂恿他们造反啊。
“去做你们想做的事吧。”
“醒醒!该回尾张了。”
不过,人间五十年,能有一个知己已经算是很幸运了。
织田信长对众人的惊呼恍若未闻,只是走到织田信秀的灵牌前“砰”地将刀柄杵在地上。
“怎么还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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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了三天,心中已有定论,不用再问我啊。”
下面座中的织田信行应声而起,就要上前。
信长定定地站在原地,对成政不理不睬。
“此间事了,由在下送夫人回那古野如何?”
“如果他再不来,就要由信行公子烧香了,主公的葬礼不能延误,一切都要按时辰进行,否则会贻笑大方。”
12:30二更
“这几天天气都不错,星星好漂亮啊,看会儿星星吧。”
纳尼!
成政好心没好报,不由有些不爽。
“果然是尾张大马鹿,这种时候还不到……”
***
终于,诵经结束了。
“请烧香。”
“是!”
“不求变化,喜欢沉浸在虚无寒冷的深渊世界……这大概就是喜欢星空的原因吧……沧海桑田,什么都在变,唯独星空还是那个星空。”
“织田信清,织田信行,你们都有资格继承织田家家督,可是若想从我手中把这个位置拿过去,还是要凭实力,明白吗!”
只有织田信行轻轻地叹了口气。
众人一阵窒息。
“吃点夜宵吧。”
“啊……请再等一下,他一定会来的。”
成政冷笑,开了个嘲讽技,把信长堵得哑口无言。
“啰嗦……我知道你一定会说,是你自己要回去的,不是我劝回去的,有意思吗?”
可本应居于上座的总领信长,却没有出现。葬礼的主持者(暂代)平手政秀,不时挺直背脊翘首望向入口。
“成政,关于今后的方向,你有什么看法?”
“林秀贞!”
终于还是织田信长沉不住气了,身边有了人,他又恢复到那个性格急躁的信长了。
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任谁被叫到,也必定会如此回答。
就在政秀也快要放弃的时候,外围的人群中突然一阵惊呼。
成政丢掉啃光了的鸡腿骨,小心地把手上的油污擦掉之后,来到了归蝶身前,鞠躬30度,绅士样儿地伸出右手:
政秀松了口气,转过身去准备迎接信长,顿时脸色大变。
他站了很久,终于又坐了下来。
不光是平手政秀,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惊叫出声。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吃完饭之后有些犯困,竟然都躺下来睡着了
成政仍是在自言自语,一瞬间他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来到战国之前,独自戴着耳机度过的无数个夜晚。
“传言?那个斋藤义龙是土岐赖艺儿子的传言吗?”佐佐不屑地撇了撇嘴,“谁知道呢,可是这个重要吗?”
这些天来,信长一直没有休息,反而是成政的体力保持得比较好,终于在第二天早上涨潮之前醒过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毕其功于一役嘛。
这……太粗暴了!
“跑出来逛了几天,心情好些了吗?”
“乱了套了乱了套了……”
信长根本不理会众人的反应,转身就走,须臾消失在了本殿之外。
归蝶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缓缓站了起来。
“柴田胜家!”
家臣们开始不耐烦了。
信长一怔。
“来了!一定是新上任的家督来了。”
眼见着诵经的时间快要结束,笔头家老林秀贞发话了。他自然是支持信行一派的,此刻他手持烧香顺序的名册,见信长迟迟不来,不由有些得意。
“是!”
平手政秀拼命地解释着,可是,织田信长真的会来吗?
一个和尚道。
“的确不重要。”
——织田信长似乎开始把成政引为知己了。
平手政秀扶额叹息,神色痛苦。
成政叫醒了信长,两人向尾张的方向疾驰而去。
然后成政走到信长身边,坐下了。
织田信清心头大感疑惑,仍是像林秀贞和柴田胜家那样地应道。
今天就是三月七日了,织田信秀的葬礼在鬼岳山万松寺举行,万松寺的开山祖师大云禅师,其实是信秀的叔父。
“如此甚好,走吧。”
自打他失踪之后,没人找得到他,就算是把尾张下四郡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他,这件事已经人尽皆知了。
“是!”
今天的万松寺,上上下下共有三百六十位和尚,在大云禅师的率领下,诵经为信秀超度。
信长来到香盒前,顿了顿,突然将香抛到牌位上。
两人在此情况下,只有回答“是!”,但信长的目的何在,他们也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哪里知道,信长坐了好几天,这时候猛地一起来,腿那个麻……
怎么会这样!
“真漂亮啊……我以前的时候,很难看到星星的,这么璀璨的星空,也就只有在工业时代之前能享受了。”
此时,尚未轮到她去给信秀烧香。
“第一位应该是吉法师公子,但是他没来,所以我只好请信行公子先出来烧香。”
信秀的牌位以下,首先是他的妻妾子女,其中又以信秀的正室土田夫人、信长的正室归蝶为首。那些不满十岁的小孩子们,当然不知悲痛,他们中间,其实是以一个六岁的女娃儿为首,就数她性子最野,她的名字则叫做阿市(欧一气)
成政自言自语。
整齐而低沉的诵经声,让寺院的气氛更加庄严。
“如果能让信行主持死去主公的葬礼的话……想必在日后的家督争夺中能更具优势吧。”林秀贞这么想着。
“虽然我想到的你也想到了,但你不是我,毕竟还是会有不同的地方,问你,就是为了找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美浓?”信长皱了皱眉,“难道说传言是真的吗?”
信长苦笑不得,但成政既然能找到他,便证明了他的见识不凡,至少是一个与自己同等的人吧……这样一想,信长就不得不迁就成政。
成政随手从腰间解下一个袋子,肉脯、烤鱼片还有饭团,应有尽有。
果然还是这个人最了解自己吗……织田信长又叹了口气。
“这样啊……要小心美浓的动向,别的也没什么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