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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爷的周全是他护卫的,若是太子爷真的出了事,他人头不保,但现在家里妻子难产,就是不得不离开一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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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当即林统领就要往里面冲。
林统领脸色大变,怒道:“保我夫人!”
林统领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下来了。
林统领大吃一惊,道:“陈侍读,你……”
果然就在这时候,里面一个老婆子已经过来,一把拉住了林统领。
看着旁边另外一个太子府随从拉着一匹马,寒风中瑟瑟发抖,他也有些晕乎乎的,骑马,老子只会骑另外一**,可惜他会骑的是母马。
看着门外进进出出的丫鬟,端着的水盆都有好几个,内里血水触目惊心,即使是御前侍卫,杀人不眨眼的林统领,看了都是心惊沉重,那可是他夫人的血。
内屋便是又再次传来了呼喊和声音,其中那林夫人的惨叫尤其大声。
殊不知,其实林统领对她夫人,乃是一辈子愧疚,娶妻多年,每日待在皇宫内,守护皇上周全,陪老婆的时间屈指可数,如今难得才有一子,又是难产,妻子和孩子都危在旦夕,他岂能不心中焦虑。
供养不足,休克而死,这各种现代名词,他们是听不懂的。
“啊!!”
林统领只知道,他的孩子可能不保,夫人也可能会死。
这话说的,古代观念就是这么根深蒂固,现代人接生的还大部分都是男医生呢,怎么男人就不能进去了。
林统领欣喜万分,道:“多谢陈侍读了,那咱现在就过去,只是你不是今天要继续去万花楼……”
林统领的府邸不大,却是在京城西城一处小宅,他本是给皇帝办事的,二十年来,得了皇恩,受了皇命,无数次立功,自有赏赐,这林统领府内,也算是有些门庭,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林大人,你可不能进来啊,你夫人在生孩子,这时候你进来不是染了晦气了,何况你们男人家的,哪里能看到这等场面。”老婆子埋怨道。
“哦。”陈平就上了他的马。
“啊!!”内屋再次传来一声嘶声竭力的叫声。
铿锵!
“……”
二人出了太子府,林统领早吩咐了他手下去牵了马来,一个上马。
不过陈平也知道这古代就是这样,男尊女卑,女人本就是生儿育女的,可有可无,在古代毫无地位,如林统领这般关爱的,怕是少得很。
陈平脸色郑重,道:“林夫人这会儿情况恐怕不妙,失血过多,供氧不足,这是难产最要命的一步,若是处理不好,孩子死了没什么,恐怕林夫人都可能休克致死。”
何况这林统领本来就深得皇上的心意,不然也不会派他护卫太子,这一点是谁都清楚的,所以林统领官位虽低,却无人敢真把他当下人。
林统领急忙道:“陈侍读,你这是作甚。”
陈平暗道不好,这难产也难产得够久了,这会儿声音不足,乃是中气不够,累乏而顿,若是在这个时候停住,昏迷了过去,氧气供应不足,胎死腹中是一回事,怕是连人都要交代。
反倒是陈平一脸跟没事人一样,他前世做过了不知道多少手术,这种场面见怪不怪,一个手术下来,有时候人的血都流光了,还得从血库里面调血呢。
陈平汗颜,这林统领也是急性子了。
林统领他吃的是皇家粮,做的是皇家事,若真不是不得已,便是无法离开太子府,若不是他府内下人来报,说他老婆难产,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在这节骨眼离开太子府的。
老婆子吓得早就不敢说话了,谁见了有人在面前拔刀都不会还能安然,何况是面对虎虎生风的林统领,那杀气已经表露在外了。
转身一看,赫然是林统领带过来的那位小少爷公子,面向白皙,颇为风流,三分女人味,七分潇洒,也是一身穿着不凡,青衣配饰。
“啥,你有夫人了。”
林统领拔刀了,怒目而视。
那下人被抓得疼痛难忍,只能硬着头皮道:“还不知道呢,这会儿产婆在里面,说胎儿出不来,已有一个时辰了,夫人都说不出话来了。”
陈平无语,一步上前拉住林统领,把他拔出来的刀按回去,随后对那脸色苍白吓得面无人色的产婆道:“哈哈,老婆子勿要吓坏,林大人心里急,不是有意的。”
这场面在他看来,还算是小的了。
生孩子本来就是医生的责任,这会儿难产,你一个大男人进去也没用,总不能一只手把那孩子掏出来吧……
“林统领,你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产婆忙不迭就转身回去了,汗都流了满头。
说完就打算进去了,但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后面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衣袖。
军人耿直可见一斑。
望着林统领疑惑的神色,陈平叹道:“老婆子,我跟你进去。”
只听得一个屋内传来几声呼喊,伴随着一声凄惨的叫声,让人也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可某人就不这么看了,林统领在原地走来走去,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圈。
林统领黑脸虎目,昂首阔步,行来虎虎生风,那脸色焦急,却仍不掩盖他眼中的精芒,这为军的就是不一样,更别提是天天在给皇上办事的了。
林统领吃惊道:“你要跟我过去?”
陈平总不能说他不会骑马吧?
“呜呜呜,陈侍读,我夫人要生了,我得先回去一趟。”
“对啊,真是造孽,怎么这会儿要生了,府内来人,报于我说是难产。”林统领一身盔甲松松懈懈,满头冒汗,朝着府外就奔了过去。
陈平义正言辞道:“林统领衷心日月可鉴,老婆要生了都还守在岗位上,林统领才是我最佩服的人。”
倒是产婆一脸呆滞。
这林统领一直都是留在太子府,兼备护卫太子府周全的重任,从未离开过太子府,这老婆要生了都不在身边,衷心可见一斑,也忒不容易了。
这话倒不是陈平拍马屁,而是他真觉得这人可敬可佩,老婆要生了,还守在岗位上,换做现代人这种事情是要不得的。但是保护太子爷的周全,是皇帝指派他来做的,他做到这份上,完全是出于责任。
在又过了半柱香时间,内屋声音越加高昂,林夫人的叫声也是开始有些后力不足了。
“林大人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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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代不是小事,在古代更是大事。
“这可使不得……”产婆子的话戛然而止。
产婆疑惑的看着这少爷模样的男子,心里不解,这会儿林夫人危在旦夕,可容不得半点时间差池,这人抓住自己有何意思。但她知道这人恐怕不简单,否则林统领方才不会听他的话,按捺住了性子。
林统领挥挥手不耐道:“还不进去!”
这话说的可是在理了,如今林夫人生孩子在望,这林统领在这里只能是添乱,毫无用处。
废话,林统领的妻子在生孩子,能不热闹吗?当今皇帝的御前侍卫统领,若不是在太子府办事,在其他地方他的身份,就是比起六品官位都不逞多让,御前侍卫虽是七品官职,可他们每日都在皇帝身边,最接近皇帝,若是有人有谋害皇帝的心,他们说斩就斩,谁能敢说半个字?
看林统领言语表情,竟是有些急怒,那模样怕是要在不让他进去,就真一刀要砍人了。
“哎呀,那先放一边,林统领你老婆要生了,这可是大事情,人命关天,那万花楼的事先放一边。”陈平打着哈哈道,万花楼里面真正的刺客是陆玄儿,林统领可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张阉人曾经进入过大皇子府,也知道太子爷遇刺,或许跟张阉人和大皇子有关,可却不晓得万花楼有哪些刺客。
产婆急得一头汗水,道:“尽力,尽力。”
林统领一下子记起来了,这陈侍读可是当朝一品御医陈旭之子,其父医术不凡,可是给皇上大臣们治病的,也是救过先帝的人,乃是国医圣手,谁都对他赞誉有加。
果不其然,在这会儿产婆又走了出来,哭道:“有点糟糕,孩子一直出不来,夫人流血不止,难以为继了。”
陈平拉住了他的马绳子。
林统领激动道:“陈侍读,你,你真好,你这兄弟,我交定了!!”
“夫人怎么样了!!”林统领虽然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可是一来到内屋门外,还是忍不住抓住了一个下人的肩膀就是喝问。
陈平挥挥手道:“我跟你过去看看。”
陈平叹道:“林统领,你又不是郎中,也不是产婆,你进去能做什么,别耽搁了人家老婆子的时间了,你家夫人这会儿需要这产婆,你便是不要在添乱了。”
本要去万花楼的陈平就折返了过来跟了过去。
陈平瞪了他一眼,道:“别忘了我爹是谁,我跟你去看看,若是最后不行,我可以找人来救你老婆,难产并不是小事。”
林统领赶紧道:“陈侍读,上马啊。”
手握大内令牌的人,随意出入皇宫,这等尊耀,谁人能有?
产婆早已吓坏,看到林统领神色渐渐沉默下来,嗫嚅着道:“林大人。”
闻听这声惨叫,林统领心中更加急不可言,不耐烦道:“让开让开,老子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