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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专心听着窗外风声雨声的江梅忽的缓过神来,她黑眸一转,才明白萧墨珩问得是什么,遂起身拱手道:“殿下,江梅隐忍多年,就是为了将北鹤拿下,每一略、每一策无不是为他而设,所以,我必须得去给慕容钺制造些麻烦,让他们二人腹背受敌,这样殿下与高将军才能一举击败燕军的精锐!只要此战一胜,燕军便没了士气,百姓也会望风臣服!”
江梅口若悬河,明眸若星,一股浩然之气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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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墨珩又是欣赏,又是苦笑,遂摇了摇头道:“好吧,北鹤现在应该忙着布防和军饷之事,还管不着你!”
“殿下说的极是!”江梅扇羽一挥,好不随意自然。
就连立在一旁的高炽也是望着她那副可爱的模样,轻笑不已,他心里叹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姐还是小姐,那份深沉的韬略永远藏在淡然潇洒之下。
江梅只在上洛休息了一晚,次日傍晚,她留下岳华与茹蕙跟随萧墨珩,自己则带着珞玢、九竹和若云,一道沿山路赶往长安。
当江梅在越过山路赶往长安时,慕白通过两边奇袭占领了上邽,不过他手下已经不止易清一员大将,他攻下汉中的南郑和武都后,此两城的守将鲁阳和盛佑堂来奔,而慕白也欣然接纳,再加上汉中本有的兵力,此时慕白已有近五万兵力。汉中钱赋良多,军中供给也充足,慕白遂精神十足地应对接下来的战役。
与之前在宜城和襄阳故意隐瞒身份不同,自入汉中后,慕白便弃了他的银面具,此刻的他英姿勃发,器宇轩昂,似乎十几年前的那个他已经全然回来了,他将要带着他的弟兄们的梦,去完成他们未完成的事业。从现在开始。他要全力以赴,以云家军的身份击败北伐,捣灭北鹤的老**,为死去的忠魂报仇雪恨。
“易清。飞廉已经到哪了?”慕白便观看着关中一带的山川形势图,一边开口问道。
此刻,立在他身后的易清,依旧恭恭敬敬地拱手道:“师傅,刚刚收到飞鸽传书。飞将军已经到五里坡了!”
慕白闻言,手指随着指向了地图上的五里坡,他轻轻一笑,“最多两日他便可到达郿县了!”慕白随即转身,对易清吩咐道:“去,把鲁将军和盛将军叫过来!”
“是!”易清应了一声,便立即出厅而去。
过了一小会,易清边和两位将军进了议事的小厅内。
鲁阳和盛佑堂双双拱手道:“慕将军!”
慕白见二人进来后,面色欣喜,遂连忙回礼道:“二位将军辛苦了。请坐!”
二人也不客气,遂分坐在慕白两侧,慕白先向鲁阳问道:“鲁将军,上邽的百姓可还顺服?”
自拿下上邽后,鲁阳便一直巡城,因慕白早定下规矩,优待俘虏,秋毫无犯,百姓争相归附,他也乐得轻松。于是连忙笑道:“将军军纪严明,入城的将士秋毫未犯,城中秩序井然,百姓夹道相贺!”
慕白闻言大笑不已。“果真如此!”
“当真如此!”鲁阳笑着回道。
“太好了,自古用兵者,贵在攻心,只要百姓归附,民心所向,何愁不破燕军?”慕白豪爽道。自他独自领兵出汉中以来,他多出奇兵,屡战屡胜,经宜城和襄阳一站,多年未上战场的他已渐入佳境,因而胸中那股豪气也随之散发出来。
“将军深谋远虑,用兵如神,我等佩服!”鲁阳等三人遂齐声道。
“哈哈…两位将军不必客气,来我们先喝几杯,再来谈进军事宜!”说着,慕白便拿起大盏,豪饮了一杯。
堂下三人也不迟疑,跟着连饮了几杯。
待三人浊酒下肚后,慕白敛了敛神,正色道:“各位将军,明日我欲发兵攻打散关!”
鲁阳与盛佑堂相视一眼,又把目光移向慕白,坚定道:“我等欲随将军攻取散关!”
“嗯嗯,”慕白点点头,遂起身朝后边的地图看去,而三人也随之起身,走至他身旁,与他一道研究行军路线。
“散关之东是秦岭,之西是陇山,北边临渭河,扼山川之险,易守难攻,不知两位将军有何建议!”慕白淡淡问道,深邃的眼眸里有一丝试探的兴味,他不知二人是否也懂些用兵之道。
盛佑堂沉思了一会,微微叹道:“我曾多次去过散关,散关四周的山峦或如卧牛,或如奔马,形势险要,强攻则怕损失过重,如能智取最好不过!”盛佑堂如今已年近半百,他镇守武都多年,已是一名不折不扣的老将。
慕白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盛佑堂句句说到他的心坎上,果真是一名稳重的老将。
待慕白沉思之际,鲁阳提了提袖,开腔道:“将军,散关虽是进入关中的要道,但也不见得是唯一的通道,既然慕容钺以重兵镇守散关,那么我们就避实就虚,攻其不备!”鲁阳一家世世代代镇守南郑,是南郑一带的大族,在汉中有极大的影响力,鲁家先祖本是大桓之臣,大燕占据中原后,鲁家据守南郑自保,直到北鹤居于关中后,曾礼贤下士,鲁家遂无奈只得屈身其下。
如今大桓兵锋所指,意在收复故土,所到之处的百姓无不喜笑相迎,这也是慕白能顺利地攻下汉中的原因之一,慕白入汉中后,善待鲁家,颇得鲁阳敬佩,鲁阳遂归顺大桓,欲随他一道为大桓建功立业。
慕白闻言,须眉一抬,眼中射出一记精光,那一刻他大有心心相惜之感,仅是这一句话,慕白便对鲁阳刮目相看,因为鲁阳所说的正是他早早谋划好的。
慕白瞅着鲁阳和盛佑堂,大笑道:“哈哈!两位将军所言与我不谋而合,能得两位将军,何愁不能攻破长安!”
“哈哈,将军谬赞也!”鲁阳谦虚道,盛佑堂也只是谦和的笑着,随即他又接着问道:“将军准备如何出兵?”
慕白随即又指着地图道:“将军们请看,七殿下的中军已抵达上洛。不日便会攻取峣关,同样,燕军的主力也在长安东南,”随即慕白又移向西边。指着散关一带道:“所以我们一定要乘机攻破长安西边的防线,我欲兵分两路攻入长安!”
鲁阳等三人遂拱手齐声道:“请将军吩咐!”
“好!”慕白大步走下来,看着三人道:“请盛将军与易清明日一早发兵前往散关,而鲁将军则与我一道,后日夜晚偷袭燕军!”至于偷袭燕军哪儿。慕白未说,其他三人也不问,他们都是聪明人,心知行军打仗需要做好保密工作。
慕白吩咐完毕后,盛佑堂与易清便先行回营做准备工作了。
待二人走后,慕白便吩咐鲁阳,让他准备大量的臂张弩、角弓弩和镞箭。鲁阳心下了然,遂赶忙回营忙活去了。
次日一早,带着银色面具的易清与盛佑堂率主力浩浩荡荡往散关进发,而慕白与鲁阳依旧留在上邽城内为偷袭做准备。
当汉中的桓军出兵散关时。武关道的中军已经开始进攻峣关,然萧墨珩为了保持战斗力,每一次都会换一将攻打峣关,而站在峣关城墙上的范吹雪已经见过了桓军主力的所有将领。每一天他会把战报及时送至长安城内的王府。
躺在晋安王府内的北鹤,已经看了一下午的军报了,此刻他已经十分疲惫,自退回长安后,他又日夜地忙着军力部署,物资准备,劳心劳力。终积劳成疾,遂已经病了好些时日了。鉴于此,慕容钺下令不允许人送军报至北鹤的居处,北鹤也不当面驳他的面子。只是慕容钺不让他关心战事,他便不吃饭,不喝药,这下慕容钺也没办法,君子凡是对于耍无赖的行为总是无可奈何的,所以慕容钺无法。遂只得每次陪着他看军报。
阅毕一日的信息后,北伐喝了一杯茶,醒醒神。一旁坐着的慕容钺却是浇着酒。就算他再能隐忍,他也只是一个二十二岁的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桓军兵分两路长驱长安,给他制造了前所未有的压力。甚至说,他自从征战以来,还从未像这次这般被动无力。是自己准备的不充分吗?不是,是敌人太过强大吗?不是,而是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这个敌人。
“先生,萧墨珩并未猛攻峣关,似乎不急着与我军决战,不知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慕容钺抿了几口酒后,忍不住轻声问道。
一直闭目养神的北鹤微微睁开他那布满皱纹的眸子,昔日的玉面军师似乎一战消颓,这一病也将积攒了几十年的旧疾释放出来,北鹤觉得自己真的已经老了,居然被一个二次出征的年轻皇子打得狼狈不堪,如今这萧墨珩锐意进取,几乎举全国之力攻打长安,不得不说他很有勇气,当然北鹤也得承认他真的很有谋略。
沉默了一会的北鹤,终于悠悠开口,“是呀,老夫还真是佩服萧墨珩的胆略,他一边让沐箫和守在襄阳与南阳,巩固后方,以防洛阳的援兵,一边兵分两路从武关道和汉中攻来长安。同时还让寿春与徐州的兵力牵制洛阳,不但有充分的准备,还有堪称完美的军事布局!”
“不错,我诧异的是,寿春的邓睿与徐州的石冰居然都听从他的调遣,这一点很难得,这也是我们不具备的优势!”慕容钺补充道,面对大燕的南犯,大桓居然能上下一心,这一点让他很惊讶,也很欣赏。如果大燕的朝廷能如大桓那般团结,些许他们就不会被逼回长安了。
当然,慕容钺不知道的是,萧墨珩在北伐之前,已经费了很多心思折去袁楷和六皇子,一步步将自己的势力渗透到徐州与荆州,乃至豫州。如果后方不稳,他如何能兴师动众,如此大规模的北伐呢?
北鹤淡眸一转,轻笑一声,道:“这个萧墨珩在军中确实有实力,但是在朝中就难说了,老夫奇怪的是苏晋那个老狐狸为何还没出手,难道就坐看萧墨珩建立功勋,抢了他外孙的太子之位吗?”
北鹤早年曾游历大桓,大桓的名门世族,他也都见识过的,在他眼里,云凌波是一个忠贞耿直的将军,裴岩是一个浪得虚名的伪君子,袁楷刚愎自用,不懂收敛,谢荟谨慎讷言,稳重持中,苏维信最多算是一个风雅的名士,而真正让北鹤欣赏的只有裴蕴与苏晋。放眼三国,裴蕴可谓是首屈一指的名相,外能经邦定国,内能抚政安民,胸有大局,恢廓大度,目光长远,裴蕴的才干和气度是大燕的宰相崔隗所远远不及的。要说北鹤对裴蕴是绝对的欣赏甚至佩服的话,那么对于苏晋,北鹤则有种心心相惜的感觉。苏晋老谋深算,暗中藏锋,手段狠辣,不但敢想还敢做,这一点北鹤自信与他不相上下,唯独不同的是,苏晋善于韬光养晦,而作为一个驰骋疆场的军师,北鹤则多了几分豪爽和霸气。
慕容钺闻言苦笑道:“先生,我看苏晋之所以不着急,是想坐享渔翁之利,借我们的手给他除掉对手呢!”
北鹤点点头,苏晋那个老狐狸这么打算是再正常不过,“既然如此,那么苏晋一定会设法断萧墨珩的军粮!”
“正是,只是萧墨珩应该也能想到,难道他还有后招?”慕容钺抬眉问道,萧墨珩既然能做那么周密的军事部署,那么军粮方面一定也有防备。
“殿下说得对,萧墨珩已经攻取了汉中,汉中兵粮充足,已成为他们的补给之地,我们要想逼他退兵,一定要拖延战期,再者….”北鹤望着慕容钺,定定道:“汉中与川蜀唇齿相依,汉中一失,唐蜀必定不安,请殿下修书一封,着人送往蜀中,晓之以利害,说动蜀帝出兵汉中或偷袭宜都。”
慕容钺闻言眼眸一亮,“先生此计妙呀,一旦萧墨珩北伐成功,那唐蜀便是他下一个目标,所以蜀帝再昏庸,这个道理总该知道的。”
“正是,只要蜀军出兵,萧墨珩一定受限,只要他退兵,咱们便可一举击败他!”北鹤定定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