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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们就在这儿等着你,你快去快回啊,我们可还有大事儿要做……”见狗蛋愤愤的斜了自己一眼接过铁锅,栓娃对着他的背影吼着嗓子却压低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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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三人走进了她,她也赶紧将碗端了起来递到铁头面前,嘴里急切的说道:“快喝了它......”
“喝就喝!你还以为我哄你呀.....”狗蛋被铁头激的伸手就接过碗,咕噜咕噜就喝了半碗,然后再挑衅的递到铁头面前。
“是药!我也喝了的,放心!死不了人!”狗蛋见铁头还问东问西的就是不喝,不禁也是急切的说道,这东西先不管他是不是真能治病,可那样苦他都被栓娃忽悠着喝了,怎么着也得让铁头喝下去,让他也尝尝忽悠人的滋味吧?他的心里暗暗奸笑。
见三人都坚定的点头,便不再说什么,将碗放到了嘴边,先小抿了一口。
“你们真的喝了?”
说着,就给狗蛋挤眉弄眼。
“栓娃子!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呢!为了让他们喝,我可啥好话说尽,嗓子都冒烟了,还又喝了一碗他们才喝的,你他娘的咋话的呢……”狗蛋被栓娃呕的差点吐血,胀的脸红脖子粗的朝栓娃吼道。
直到两人的脚站的有些酸麻了,狗蛋才鬼鬼祟祟的端着铁锅跑了出来,锅里的一大锅药只剩了一半,他将铁锅递到栓娃面前。高兴的说:“怎么样?狗蛋我说到做到了吧?快些给我认输……”
铁头并不认识林鱼,见她递了碗黑乎乎的像药一样的东西到他的面前,不禁左右看了眼栓娃和狗蛋,有些疑惑。
林鱼一见他的样,心里就暗叫不好,铁头恐怕是吸入的腐味太多,已经开始腐蚀五脏六腑了,她顾不得再用手蒙嘴,赶紧就蹲下身子将药倒进碗里。
“哎,是让你喝,你以为是让你品尝呢?”狗蛋嚷嚷道,自个儿刚才可是喝了两碗的,这小子可真会耍心眼!
说完了话,两人就沉默的等着狗蛋。
林鱼赶紧给他解释,说如今村里最大的隐患便是那些全家被砸的人,他们既无法入土为安,又容易被老鼠野狗偷食,腐烂后还会产生这奇臭无比的异味,瘟疫的来源就是鼠疫和这些腐烂的异味,她想着将活着的好手好脚的人都聚集到一起,帮忙将这些可怜人都给埋起来,既是自救,也是做好事。
栓娃做出疑惑不相信的样问:“你该不会偷偷把药倒了,然后在家里呆了这么久才出来吧?”
铁头家位于村子正中,家里本有爹娘、大姐、铁头和一个三岁的妹妹,可如今妹妹前几日在家里睡觉,被倒塌的房子埋在了下面。他们家因在全村的中心,戾气也是最重的,哪怕带着口罩异味也是不停的窜入鼻中,让人有些反胃。
“那你先喝给我看看.......”铁头将碗递到狗蛋面前。
她便赶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告诉他这些无辜死去的人是多么多么的可怜,前几日都还活的好好的,一瞬间整家人都没了,还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狗蛋走后栓娃好奇的问林鱼,刚才给狗蛋说要为全村人做的是啥事?
栓娃是至小就在这村里长大的,村里百来户人家他都认识,或多或少都去玩过的,林鱼的话让他想起了以前村里热闹的时候,再环目四顾了下周边倒塌的房子。神色转瞬间就暗淡了下来,心里暗暗吸了口气,就对林鱼坚定的点点头:“行!我听你的!”
“谁说我会输的?你等着,既然你都敢喝了,又不是毒药,我怕啥?”狗蛋就讨厌栓娃这种人,啥都没开始,就想判个输赢。
狗蛋却不服气,又嚷道:“这可不算,我都给你喝了一半了,你得重新喝一碗!”
一旁的林鱼和栓娃心里暗笑,这狗蛋还现学现卖上了。
“这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喝?.....”铁头虽还疑惑着,不过还是从栓娃手里接过了碗。
“快喝吧!我们不会害你的!我们也都喝了的......”栓娃赶紧给他解释,将碗从林鱼手里接了过来,也是放在铁头面前。
林鱼赶忙让栓娃和狗蛋快些去叫铁头,自己则还是站在倒塌的院外等他们。
“……我不是和你闹着玩儿吗,你看你就急了……”栓娃将脸上堆了笑接过铁锅,见狗蛋还恨恨的盯着他,赶紧又笑道:“好好。知道你厉害,我输了,咱们还得去铁头家,走,一起去?”
“那就好!”见狗蛋中招人,栓娃高兴的答了声好,转过身就从地上端起了铁锅递给狗蛋:“诺,这可是你说的啊,说话算话,要是你家里人不愿喝的话,可就是你输了……”
“去!咋不去?你们等着,我去给我爹娘说声……”狗蛋兴趣盎然。说完话就转身往回走,边走边回头让两人等他。
等这一碗又喝完了,狗蛋却还不依不饶的道:“我和栓娃子都让我家里人也喝了,你也得让你爹娘和你大姐将这药喝了.......”
铁头也知晓狗蛋的性子,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二愣子,啥事都不愿吃亏,便只得又让栓娃再给他倒了一碗。
栓娃听了林鱼的话虽觉得有理,可想着如今的日头太烈了,那些压死的人说不定朽的皮肉都脱离了,满身蛆虫,便不寒而栗,有些不愿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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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头这才终于又接了碗,一口气将药喝完。
不到片刻,身子便又出现在了栓娃和林鱼的视线里,催促两人快些走。林鱼赶紧给了他一张口罩,让他学自己和栓娃一样罩在脸上,三人往铁头家走去。
林鱼也怕,可如今官府的人一个都没有,做这些也只有他们这些人了,要是栓娃不同意可咋办?她一个人也不好弄啊?
“你这扯淡呢吧?我爹娘大姐又没病,干啥要让他们喝这苦东西?”铁头觉着狗蛋有些无理取闹,不禁出口喝道。(未完待续。)
铁头家的房子全都塌了,在院子的一角也是搭了个窝棚,等栓娃和狗蛋带着铁头出来时,铁头的脸色很是不好,面带菜色,走路也是有气无力。
“也让他喝这个?”狗蛋瞬间来了兴趣,指着铁锅奸笑问。
“是啊,让他也喝这个!咋样?去不?”栓娃早猜到啥都好奇的狗蛋会同意,也奸笑着挑了挑眉。
不就是一咬牙就过的事么,让他狠心的看这些曾熟识的人陈尸房檐他也确实做不到。何苦让自己以后良心不安?
狗蛋回过头做了个鬼脸,端着铁锅就进了他家那半截土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