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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惟月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怎么了?”
顾成昱眉目带笑,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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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莞瞪着的眼睛眨了眨,僵硬的脸色慢慢软下来,呆滞的眼神缓缓转到王曼卿脸上:“没事……我没事。”她勾唇浅笑,目光恢复了柔和,“只是看到印鉴上的字,觉得很奇怪……很特别……所以有些惊讶。”
是一幅画。
这么一副可说是中下水平的画,是惊才艳绝的邺子琤先生画的?
“等一下!”他的手指刚碰到轴柄,王曼卿突然出声制止他。
这下其他人也坐不住了,纷纷凑过来看。
李莞心中一动,凑过去定睛一看,顿时呼吸一滞,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不是约定五年吗,怎么三年后邺先生就回来了?”
他的小厮恭敬的捧着个长方形的盒子进来放在桌上。
她眼神一瞟,看到顾成娇眼底满是得意,比先前更盛几分。
邺子琤在那三年中究竟经历了什么,竟然会改变心意,提前入仕。他性格淡漠,不重名逐利,自然不可能因为功名利禄。期限未到,也不会是因形势所逼……
众人闻言皆来了兴致,纷纷上前细看。
王曼卿低下头,指着画的右下角奇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一愣。
话音刚落,周围的气氛突然凝滞了一下。
范惟宁、范惟峻兄弟俩对视一眼,默默喝茶。
“是啊是啊,这幅画到底是怎么回事?表哥你就快说吧,别卖关子了!”范惟劼急道。
“表哥喜欢就好。”顾成娇略带得意的笑道。
“那这幅画难道是他在游历时画的?”
范惟诚几个面色一松,他们可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赞美几句吧,这画实在牵强,什么都不说吧,又搞得顾成昱没面子。还是赶紧收起来的好。
范惟劼的小厮净松赶紧低眉顺目的上前来,伸手想把画收起来。
李莞顺势站起身看了两眼,玉是好玉,雕工不算精细,重在抓住了神韵,看来顾成娇十分擅画。
李莞看了看顾成昱,心里不由纳闷,这幅画寓意挺好,但画面过于单薄,笔法也略显简陋,实在是没什么特别之处。
“嗯?是吗?我也要看!”王曼卿凑过去看了看,眼睛一瞪,“真的是你啊!”
怎么可能!
“众人皆知,邺大学士品行高洁,淡泊名利,无意于官场倾轧,所以一直挂着翰林院的闲职。但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就这闲职,邺先生起初也是不愿的。他参加科举是为了家族的荣誉,考中状元后,就向先帝辞行,打算回乡闲度一生。先帝十分赏识他的才华,百般挽留,可惜先生心意已决。先帝就和他约定,给他五年的自由时间,游历大康的山山水水,五年之后若他还坚持不出仕,绝不强迫他。邺先生答应了,在往后走遍大江南北,看尽各地风光。谁知仅三年的时间,先生就回到京城,请旨入翰林院,一直到现在……”
缺笔少划?
顾成昱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你们可知道邺先生是哪一年中的状元,又是哪一年进的翰林院?”
范惟容脸上露出不以为意的神色,没见过世面的丫头。
李莞没理她。
范惟月有意调节气氛,不等范惟劼动手,笑着伸手把盒子打开:“我可要先睹为快!”
范惟劼“咦”一声,拿起来细看:“这上面雕的是什么?”
范惟劼眼睛一亮,爱不释手的把那玉牌翻来覆去的看。
顾成昱若有所思:“邺先生游历期间,身边只有位一路跟随他的老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些地方,经历了些什么……”
“表哥,你会不会弄错了?”范惟劼迟疑道,“这画……实在不像邺先生的风格……”
整幅画构图简单,不过寥寥数笔,没有题字,没有落款。
顾成娇低头整理手腕上的红珊瑚手串,脸上有几分轻蔑。王曼卿和李莞交换了个眼神,若无其事的看向顾成昱。
范惟月离画最近,不由弯着腰细细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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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小的盒子给她,她接过直接递给范惟劼:“劼表哥,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顾成昱点点头:“对,我只知道先生游历的最后一个地方是南山竹海。他在那儿画完这幅画后,就立刻回了京城……他把画送给了当时的守山人,守山人死后,他的儿子将此画收藏,经十来年的转手,我也是前段时间才无意中寻得此画……”
他把盒子打开,只见大红姑绒的底衬上静静躺着块羊脂玉牌。
大家回过神来,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只见画上山石堆下的位置,盖着一方拇指大小的印鉴。这印鉴太小,又盖在这种小角落里,让人很难发觉。
众人面面相觑。
盒子里是卷檀香木的卷轴,她拿出来放在桌上徐徐展开。
顾成昱淡淡一笑,不慌不忙道:“这幅画,乃翰林院邺大学士所作。”
顾成昱放下茶盅,笑着看了妹妹一眼,对范惟劼道:“图是成娇亲手绘了,请珠玑阁的大师傅照着雕出来的……”
“难道是刻错了?”
“哦,那我可要好好看看!”范惟劼正在喝茶,闻言放下茶盅,饶有兴致的接过来。
“……好像是……咦……”范惟月纳闷的蹙起眉,“这上面的字好生奇怪……”
“不过是聊表心意而已,贵重与否又有什么重要呢。”顾成昱淡淡道,然后不等其他人说话,高声喊他的小厮进来。
范惟劼等人的目光也落到李莞身上。
“三十一年。”顾成昱道,“邺先生是永熙三十一年进的翰林院。”
“哪位大师用过‘规心守志’的印章?”
其他人还在那儿研究着。
王曼卿看了看那个印鉴,撇撇嘴,眼神一拐落在李莞身上。她眉梢微挑,伸手在李莞眼前挥了挥:“莞儿?”
难道这幅画还有什么机关不成?
范惟诚疑惑道:“二十八年中状元,三十一年才进翰林院……可是据我所知,邺先生除了翰林院并没有在其它地方任过职,那这中间的三年……”
范惟容像是一点没感觉到其他人的异样,满脸期待等着看顾成昱准备的礼物。
“我只知道他是永熙二十八年的状元,至于是哪一年进翰林院就不太清楚了……”范惟劼道。
“哈哈哈哈,还是表哥了解我,知道我素来爱竹,特意送我这幅画。谢谢表哥,我很喜欢!”范惟劼爽朗的笑了两声,朝他的小厮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把画收起来,免得顾成昱尴尬。
“莞儿你怎么了?”王曼卿伸手摇了摇她的肩膀,声音慌乱,“你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样?”
范惟劼眼里露出惊喜的光,诚心诚意对顾成娇道:“表妹,这份礼物你费心了,我很喜欢!”
大家都沉默了,目光不由重新落在桌上的画卷上。
她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眼前有片刻的空白,想上前看得更清楚些,脚下却如灌了铅一般。脑子里猛地闪过一个天方夜谭般的念头,让她不由心跳加速。
在场的人里虽然不是人人都有幸亲眼见识过邺子琤的画作,但至少知道,邺子琤善画山水,意境邈远深幽,如仙如梦,风格十分明显。
大雪纷飞,天地白茫茫一片,嶙峋的山石上簇生青竹,雪压竹枝,弯而不折。
大家互看一眼,脸上都有些意外。
什么东西?
“大姐,上面印的什么?”范惟容迫不及待的问。
顾成娇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也没费什么功夫……我哥给你准备的礼物才真是费尽心思呢!”
众人围在桌边赏画,表情都有些古怪。
李莞对他们或关切或漠然的目光视若无睹,笑意盈盈的看向顾成昱:“顾大哥,不知道此画出自何人之手?”
“哦,顾公子准备的肯定不是凡品,快拿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范惟容道。
李莞走近些仔细打量,可惜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什么字?我来看看!”范惟劼把脸凑过去,接着惊讶的“诶”了声,奇道,“像是……规、心、守、志……不过怎么缺笔少划的?”
王曼卿等人松了口气。
“说不定是因为章太小了,所以省略了笔画……”
简单而真实的一簇野竹,弯而不折,会不会正是他游历所获的心得?“规心守志”指的又是什么呢?
顾成昱看了那玉牌一眼,继续笑着喝茶,看来是早就知道了。坐在范惟劼身边的范惟诚凑过脸仔细打量,道:“像是一个人的侧脸……”他突然扭头看看范惟劼,又看看玉牌,“这玉牌上的人倒是跟你很像嘛!”
范惟劼眉头微皱,所谓礼不在重在情意,不管表哥送他什么礼物,心意是最重要的。范惟月和范惟诚脸色有些僵硬,容妹这话说的,跟那没见过世面的小门小户似的,难不成堂堂武安伯府还少了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