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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看不出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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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在……针呢?”方莲检查着针线包。包里所有东西都在,唯独少了白日用的那根缝衣针。她在床上找了一圈,没有见着半点针的踪影。
方莲来回翻看这玉简,无法从上面获得什么有用的讯息。这些东西大概也是娘准备的。但她不明白娘为何会把他们放在瓦罐里,藏在书架里。
四周满是她从未见过高大树木,垂着长长的树须,风一吹,随风摇摆。方莲所站着地方,是一片平坦的石地,眼前有一扇石门,门上雕刻古怪的花纹,沟壑里依旧填满朱砂。她走近了看,顿觉那花纹充满着摄人心魄的压迫感。
方莲被砸到有些懵,低头一看,手边躺着个破碎的瓦罐。凌乱的碎片中,散落着许多大小不一的玉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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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莲将脸洗净,理了理乱糟糟又湿漉漉的头发,朝厨房的另一个角落走去。两年多来,她的身量长高了不少,通往地下房间的那个小洞便显得有些狭窄。堵住小洞的水缸被她拿石头砸出了个缺口,当她想从洞里出来时,便推开水缸,想回地下房间时,便通过那缺口将水缸拉到洞口,从里面将洞堵死。
这玉简色泽均匀,放在手心里还有些许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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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之前太着急,不知把针丢到哪里去了。
方莲从地上坐起,顾不上散落一地的书,伸手将瓦罐碎片拨开。这些玉简上雕刻着各种古朴的花纹,质地晶莹剔透,光照之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方莲随意捡起一块放在手心里细细端看,这块玉简底部镂空,悬着一根白流苏,玉上刻着从未见过的奇怪文字,她艰难地辨认着,勉强能认出来最上面的两字为“无极”。这两个字她曾在书上见过,隐约有些印象。剩下的两字便看不懂了。
既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方莲便丢开这玉简,继续弯腰寻找不知滚到何处的缝衣针。
缝衣针被扔在了床上,深深扎进了被褥里。若不是她用力拍床,还真发现不了。幸好及时发现了,要是晚上直接躺上去,可不是手指被扎伤这么简单了。
方莲叹了口气,开始四处翻找。她不能就这么把针随便放着,那样会扎伤自己。
白光来得太突然,刺得方莲连忙捂住了脸。
片刻过后,待那白光慢慢褪去,她才小心翼翼地放下手,睁开眼。
方莲垂着头,重重地叹了口气。缝衣针又小又轻,说不定被丢得远了,不在这附近。她这样安慰自己,挽起袖子,开始翻箱倒柜。
方莲将一头扎进被褥里的缝衣针收起。之后,她便开始收拾被翻得一团乱的房间,首先要整理的便是散落在床上的玉简。但不知为何,当她拿起那片刻有“无极”二字的玉简时,竟发现原本的冰凉变成了烫手的灼热。方莲心中一惊,下意识就扔开这玉简,却没料到玉简摔在地上,突地发出刺眼的光。
来来回回走了几遍,也没有在哪处找到那根缝衣针。
今日那乞丐闯进来时,方莲正好在补衣服,没来得及收拾,随手便将缝衣针丢开,匆匆忙忙套上白衣,跑出吓他。现在人跑了,她也能继续回到地下,继续未完的工作。地下不需要烛火,四面墙上镶嵌的石头无时不刻散发着柔和的白光,代替烛火照亮了整个房间。她也曾经拿下石头放在手里细细研究,但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慢慢地,呢喃越来越近。
时间有点赶,应该没有错字吧==
随后,手边想起了陶瓷被摔碎的声音。
十二三岁的年纪,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方莲独自一人在宛如鬼地的方家村住了两年多,如今莫名来到这诡异的地方,竟没有生出有太大的恐惧。
方莲似乎陷入了恐慌中,她紧张地别过脸,看向呢喃来的方向,远处有个白色的人影,正慢慢朝自己走来。
这一眼,惊得她呆立当场。
方莲走进房间,将白衣放回竹篓,又将白日缝补的那件衣服叠好,放回柜子里,随后拿起了针线包。
方莲一脚踩上去,石头如漂浮在海中似的,深深地往下沉,之后又慢慢浮起。她一路向前走,走过七七四十九块石头之后,到达了对岸。
“这究竟……什么地方?”在这空无一人的未知境地待久了,方莲开始不安。风穿过树林,在她耳边呼呼作响,冰冷从她的领口钻入,瞬间爬满全身。
苍穹如墨,繁星点点。四野寂寂无声,树影幢幢。忽闪的萤光滑过树丛,繁茂的枝叶时隐时现。方莲站在空旷无人的空地上,脚下的地面粗糙黝黑。朱砂填满地面上的沟壑,像条赤色长蛇蜿蜒盘踞着。她沿着沟壑走,在空地上转了几圈后,才明白朱红顺着沟壑,在地面上延伸成了一块巨大的花纹。
“壶中日月三光明,仙人掌上蹒跚行。”
“哎呀!”方莲突觉手指一阵刺痛,倒抽了一口凉气。她猛地缩回手,定睛一看,缝衣针扎破了手指,血珠不断从伤口处涌出。
方莲不禁抖了抖。自那日村灭起,她再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突地,又是一阵冷风吹来,她哆嗦着抱紧了胳膊。
两年多的时间,已让她对这地下小路十分熟悉,闭着眼睛都能稳稳地走到底。村子里所有东西都属于她。这几年她抽条似的长个儿,又没钱买新衣,便捡着其他村人的衣服穿。旧衣磨破后也只是找来布缝缝补补,勉强继续穿着。针线布匹,村里每家每户都有。时间一长,她虽没学会做衣服,倒是将练了一手缝补好针法。
瓦罐里竟藏着这样的东西?
呼呼风声中,断断续续传来呢喃。
“玉简呢……玉简呢?”她四下寻找着,想找到那发光的玉简,但身上,地面上什么也没有。
“万载芳华凝锦色,人间一梦浮华清。”
方莲的手又急又快地从书架的最左边一路摸索到最右边,也许是太过焦急,也许是脚下的凳子没有摆放好,当她的手摸到最右边的那套古书时,身体突然一歪,连人带书摔到地上。书架上的书哗啦啦地往下掉,砸了她一头一脸。
夜空之下,万籁俱寂,一切都融在墨色中。方莲迈开步子慢慢向前走,不知走了多久,才终于走到空地的边缘,边缘处漂浮在半空中的巨大石头。石头一块块依次排列,一直延伸至看不清的对岸。石头的材质和她所在的地面相同,粗糙黝黑。
“丢到哪里去了?”方莲在桌底下找了一圈,而后又将地上的旧衣翻开,随后搬起凳子,来到书架前,踩着凳子趴在书架上。“是不是扎进了角落里。”她一本一本地摸索过去,没有碰到哪怕是一点金属制的东西。
“钟灵造化夺天巧,乾坤爻变断玉明。”
她早已不在地下房间里,而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地上没有,桌上没有,书架上也没有,究竟是被她丢到哪里呢?方莲将房间翻得一团乱,最终还是没有找到缝衣针。她气馁地坐上床,双手用力拍了拍被褥。
“之前是从这里……”方莲一面回忆着白天她从房间里出去做的每一个动作,一面从床边开始向洞口走。“走到这里……”她走到桌边,转身又向书架走去,到了书架前,又拐到竹篓边。“又到了这里……”
方莲叹了口气,把手指放进嘴里吮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