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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站起身,顺手在椅子上抽了条毛巾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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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羿向队伍里扫了扫,然后伸手指着掩映在队伍中的叶清说:“你来吧,可以吗?”
“我不觉得难相处,也不觉得麻烦。”他突然这样接了一句,她一时怔住。他再次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脸让她忐忑。她看不透他,尤其是这一刻,她的心脏咚咚乱跳,好像下一秒就会卡在喉咙里。
他弯腰避开叶清从椅子上拿起布包和手机,直起身子就迈开大步往操场外走去。叶清隔着两米远走在后面,她盯着他的肩膀,犹豫了很久才开口,“你为什么选我?”
走到面前的时候,池羿扫了她一眼,向路一侧靠了靠。两人正要相错而过的一瞬间,他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快速转过脸来对她笑了笑,并轻点了一下头。叶清一时怔住,之后又慌忙扯开笑容,但他已经擦过她走远了。刚刚的那一瞬,他大概只看到了她半勾嘴角的尴尬模样。
叶清扶额,她的想法和宋彩衣是一样的。ppt事件后,除了那次与他呛声,之后遇见他叶清也是没有好脸色,一副遇见小强的神情。他大概是怀恨在心。
“我的鞋子。”
见她抬头,池羿放缓脚步,慢慢走过来。他脸上有薄薄的汗水,在余晖里亮晶晶的。运动时的男人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叶清自某本杂志上这样看到过。以前高中的时候,就经常发生女生在运动会上对男生一见钟情的事。现在的池羿也要比刚刚顺眼多了。说实话,叶清很讨厌他冷冷的模样。电影里的酷和现实中的冷漠给人的感觉完全是天壤之别。
她刚才见他就发现他脸色不好,看来是心情有恙,如此颇有拿她撒气的嫌疑。叶清的心情更郁闷了。脑袋里想着此刻扭头就走,但身体还是无奈地坐在了长椅上。
“上个学期,我们有摩擦。本来就是很难相处的关系,你为什找麻烦?”
池羿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转手将布袋扔到一旁座椅上,“你可以不用拎。”然后看也不看她,擦身往运动场中央走去。
“要刁难你?”
宋彩衣听说了这件事后很诧异,“他为什么选你呀?”
叶清此时真想把毛巾甩到他脸上,然后问:“你是处女座的吧?”
叶清的手尴尬地举在空气中,“你不擦擦汗?”
宋彩衣看着她一脸憔悴的模样,隐隐生出一股担忧来。
“不了”,池羿摇摇头说,隔了两秒又补充,“我不用别人的毛巾。”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操场出口,池羿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看她,没说什么,又继续往外走。
第二天下午下课后,叶清来到操场。她看见操场上有很多男生在热身,池羿正安静地站在操场边。她觉得很别扭,这操场上一眼望去只有体育系的寥寥几个女生而已,忍不住又狠狠在心底骂了池羿几句。
她迈着小步子,一点一点朝池羿走去。他转过身看见她,拎起一个后背包和一个黑色的布袋递给她,“你帮忙拿着这些吧。”
当注意到池羿向她跑来的脚步声时,他离她还有五六步的距离。
“不至于吧,”周彦孜插话,“他这人是难搞了点,但不至于人品差劲。他应该不会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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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池羿和系主任也来了。系主任简单讲了几句话,然后对身旁的池羿说:“你选个人当助手吧,跟在你身边,你使唤方便点。”听听这话,买奴隶呢?!接着,他像是怕池羿不好意思似的,推了他一把,指着队伍说:“选吧。”真以为自己在生鲜市场挑鲤鱼呢?
池羿不紧不慢地走着,眼光扫到叶清时也没有停留。
谁知池羿突然停住脚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又看看她手中的毛巾,就差没往后退步了。
叶清叹了口气,“最好是这样。”
她霎时露出嫌恶的表情,“我为什么要拎你的鞋子。”
足球赛是运动会单拉出来的项目,定在了四月底。袁辉告诉大家,足球赛的志愿工作安排给了他们专业的这一届学生。大家叫苦不迭,这就相当于做了两份苦差。下午课后,大家要在综合楼前的空地集合。
她惯性地接过黑色布袋时问了句“这是什么?”
一旁的周彦孜好奇地问:“怎样?”
在宿舍里听周彦孜说池羿也会参加这一次的足球赛,位置是后卫。她很惊奇,原来他是校足球队的。校队里几乎都是体育系的,主力中只有池羿和机电系的学生会长是非体育系的。叶清想,看来池羿的水平不差。接着又恍然想起,在ppt事件以前,有一日她从图书馆出来,拐到图书馆北面的一条小路上。那小路穿过一处花园,是宿舍区到教学区之间的捷径。她一边走一边翻着刚刚借出来的书,抬头时看见迎面走来一个人。熟悉的身影,穿着灰色连帽运动衫,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足球袋。
宋彩衣又说:“你们之前有过不愉快的摩擦,按常理他不会选你才对。难道说……”她突然瞪大眼睛,“他……”
足球赛是和对面的医学院比,校领导很是重视。虽说是“比赛第二,友谊第一”,但谁都想往自己的脸上贴金,而不是抹黑。且往年都是叶清他们学校胜,校领导的耳朵已经容不了“失败”这两个字。
背后的主席台遮住了阳光,她置身在阴影里,不时有风掠过。时间一长,她感觉到冷,只好抱臂。她抬头看着在球场上飞奔的池羿,红色运动服格外显眼,映衬的他此时的表情都生动起来。
叶清心想,该不该打招呼呢?要不要打招呼呢?但池羿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让她生怯,即使隔着几步远的距离亦让她独自尴尬。她觉得紧张,步子都开始迈得别扭。
叶清很绝望地闭上眼睛,摇摇头道:“不知道。”从她回答完“可以”之后,心情一直烦躁。
天色渐暗,她盯着远处看的眼睛有点酸痛。池羿的表情模糊了,有时候足球在空气中划过的轨迹都模糊了。她又冷又饿,只得低头打量起自己的脚尖,同时在心里描摹池羿的样子。一边描摹,一边旁白,这里很讨厌,那里更加讨厌!
四月,春光明媚,叶清脱去外套,罩了一件粗针灰色毛衣。桃花开了又谢了,梨花开了又谢了,柳树疯长出叶子。校园里有一颗老槐树开花了,气味芬芳。
叶清停下脚步回头看,柳条自他上方铺下,斑驳的阳光洒在石头路上,他步履稳健,身影渐远。叶清轻吐了一口气,转回身继续往宿舍走去。
周四时接到副班长袁辉的通知,经济系定为五一运动会的辅办系。这是惯例,因为体育系生源少,所以每年都由辅办系来帮助料理杂务,今年轮到了经济系。
在夕阳里晒了快二十分钟,辅导员才姗姗来迟,一开口就是“奉献”“团结”,长篇大论十分钟都没停。看他二十多岁的年轻脸庞,大概是装了一颗八十岁的心脏。
叶清很不开心,周六周天的休息时间都被占用了。她的家就在本市,假日时会回家陪母亲。
今日又莫名其妙想到那日的画面。
叶清脑袋里瞬间炸开一个春雷。竟然还装绅士地问她“可以吗?”,难道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回答出不可以。池羿是料定了她的性格,不会提出抗议。怎么看都是赤裸裸的挑衅,但叶清只能咬牙切齿地点点头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