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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会这套刀法?”哥舒银月诧异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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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疑间,马三军第二第三第四招紧随而至,稍时,莫白忽然紧闭双眼,因为他方才看出了对方变招之时,可能是因为内力不济,存在稍许迟疑,是以这路刀法在他手中并未发挥到极致,虚招为多。
“尊师是谁?”风怜影连忙先声问道。
就在马三军准备撤回之时,那个铁卫军左先锋顾无言突然出掌,一掌击在马三军后颈,立时间真气涣散,昏死过去。
说罢,哥舒金轮垂首看了看地上那些,刚才还是个个活鲜的生命,顷刻间便被马三军杀害,身首异处的城民,顾无言当然知道他言语当中的意思。
当初破城之时,马家人故意将他们放逐,其目的就是想利用他们,把寒雁城的暗藏的势力引出来,集中瓦解。
忽然,只见马三军右手倒持刀柄,斜藏身后,左手指扣兰花,微欠着身形,全然摆开了攻势。
“你?”文延武惊愕言道。
深秋的季节,风干物燥,那刀刃上残留的血迹,片刻间便已凝结,马三军很是傲慢地环视了一圈身后的人群,见到人人都惧他三分,凶残的气焰更加嚣张起来。
听言,风怜影会意地看了看他,眼前血淋淋的场面尽收眼底,之后双眼恶狠狠地盯视着眼前的马三军,随即,言道:“杀了他!”
“看好了!”
他本身擅长使刀,自然对江湖中的各路刀法皆有研究,只是在他看见马三军的起招架势之时,感到诧异。
“好!现在有人要伤害本候,危及本侯爷性命,你们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两人先后几乎同时将利刃抵在对方要害之处,这一眨眼间的招式进退,除了马三军身旁的顾无言之外,其他人均未看清。
“姓马的,十年来我所受的屈辱,今日一定加倍奉还!”风怜影喝斥言道。
看着文延武胸有成竹的样子,马三军忽又转眼看了看一旁站着的,还是纹丝未动的莫白,倘若与莫白一个人单打独斗,自己还可以仗着寒月宝刀的威力,于他斗上一斗,可如今,文氏兄弟的突然出现,哪里还敢再逞英雄。
然而他身为铁卫军的一员,拼死保护马家人,乃是他的职责所在。
突然之间从风怜影这个女子口中,说出如此果断的狠话,令所有人都感到很是诧异,莫白又一次转过脸去看了风怜影一眼,只见她此刻表情毅然决然,似是明白了一些风怜影说出此话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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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死保卫马家人!”先锋官顾无言肃然答道。
两人僵持片刻,遂纷纷各出掌风,出招之快,仅先后丝毫而已,掌心相对,两股内力发生碰撞,当即一声炸响,两人各退几步。
人群中不乏当时寒雁城旧人,当然就会有人知道,那口被马三军立插在地上,浑身透着寒意的宝刀的来历。
如今他竟然拿着城主莫连城的成名利器,在这雁翎宫前,肆意杀害城民,其用意,可见一斑。
因为风怜影,是寒雁城留下的,最后一个有着特殊身份的人,因为如今只有她,才能让寒雁城中师出有名。
然而这招式快如闪电的雷霆之势,任谁都不敢等闲视之。
是时,莫白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喝止,“且慢!”
是时,那顾无言急声说道:“我等奉家师之命,师兄弟几人乔装混入马家铁卫当中,苦等十年,终于得见‘天行剑’重出江湖!”
是时,不再高声言语,陷入了沉默。
只见他抬手将刀刃插在地上,那地面虽不说十分坚硬,却也堪比浪石,那刀刃竟然毫不费力,便入地三分,想必定非普通刀器。
此刀名唤寒月宝刀,乃是由一块千年寒铁,历经千锤百火锻造而成,本为莫连城的称手兵刃,寒雁城沦落之后,此刀便落在了马三军的手上。
“你说奉命在此等候十年,莫非当初破城之时,你就已经在此?”哥舒金轮继续问道。
“古钺手,杨镇心!”顾无言应声答道。
言语中,他把形势利害关系刻意强调,希望能以此息事宁人,免动干戈!
“哦!是吗!”文延武摇着手中的折扇,诧然说道。
说罢,眼看着众人将信将疑,须臾,自身后盔甲当中取出一对铁器,将其展示人前,后又言道:“各位若不信,我有本门信物‘昆仑双生刺’在此!”
稍时,顾无言又再言道:“马家暴行昭著,肆意屠杀降城城民,已经引起了很多武林人士的不满,他们亦跟在下一样,只待‘天行剑’重出江湖,兴审判之师,与马家势力抗衡!”
马三军看见风怜影目露凶光,而眼下她的帮手众多,自己反倒势单力孤,眼中自信得意的神情顿时消失,表情苦涩,很是难看。
马三军位处侯爵之位,虽然地位显赫,养尊处优,然而对武学的钻研却并未懈怠,若非如此,方才莫白那一剑已经要了他的性命。
“本侯问你们,铁卫军的职责是什么?”马三军傲然言道。
马三军眼见自己的恶行引来恶报,当即懊悔不已,平日里自己飞扬跋扈,以王侯权势,肆意妄为。
马三军一见自己形势斗转直下,立时间有些紧张起来,然而此时,铁卫军左先锋顾无言连忙抱拳见礼,说道:“各位都是江湖上的英雄好汉,既然知道江湖事江湖了,有何必要为难侯爷,与官家结仇呢!”
“三妹子!”文延武喜出望外地柔声喊道。
那声音,清脆脱俗,是个女子。
而马三军毕竟内功修为尚浅,几招下来,便已是强弩之末,招式有形无神,被莫白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刺来,再无招架之力。
正待马三军得意自在之时,只觉得眼前人影晃动,心头不禁一阵惊怕,等他定睛细看之时,身前定如磐石地站着四个人。
尽管莫白与它相隔较远,仍然可以感觉到那刀身上的阵阵寒意。
虚影是能让眼睛产生错觉的,莫白此刻紧闭双眼,竖耳切闻,待得马三军变出第七招‘急浪翻身’之时,猛然提剑出招。
听言,莫白兀自看了看手中的宝剑,心中有些飘然。
只见风怜影与雪柔主仆两人,声顿人现,悄然来在莫白身旁,莫白侧身与之对视了一眼,见她眼中满满的,都是那种难以解开的疑惑。
言语之时,刻意与风怜影对视一眼,眼神所含并未言明的意思,立时让风怜影不安起来,而莫白与她距离较近,自己感觉到了她此刻急促的气息,心想,倘若此人冒死说出昨晚的事情,再佐以修饰,风怜影此生的清白便荡然无存。
好在莫白少年时,其师独孤宏曾跟他讲解过这路刀法的厉害之处,虽然刀法快到几乎没有任何破绽,然而使刀之人却是极耗内力,若无精湛深厚的内功底子,常人最多能使三招,天赋异禀之人可出十招。
当即文延武继而言道:“我认得!这就是城主所练的那套刀法!”
听言,马三军面色沉重的神情,忽然转变,急声言道:“风三姑娘!既然你如此的不念旧情,你既不仁,那就别怪本侯爷不义!”
还未等马三军说完,莫白一个立身纵飞,便已跃至他面前,天行剑已然剑抵咽处,而马三军亦是早有防备,早早便将寒月宝刀揽入手中,莫白宝剑出鞘之时,那寒月宝刀便已经锋指前胸。
“江湖事,江湖了,你马家竟然凭借官家的势力,插手江湖之事,我等又何须在意!”是时,哥舒金轮鼎然说道。
雄姿巍峨的别院门外,早已是人头攒动,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围观的人群。
马三军手中拿着一把还在一滴一滴滴落鲜血的刀刃,此刀刀身形如新月,刀背厚约半寸,整把刀身,散发出摄人魂魄的寒意。
寒雁城毕竟扎根在此惶惶数百年,其势力,自然根深蒂固。
眼看着便要剑透前胸后背之时,一旁的顾无言忽然叫停,说道:“不可伤人!”
言语之时,双眼恶狠狠地瞥视着,站在身前,久不做声的抱剑人,莫白;似是在告诫他,在这座城中,他可以任意决定别人的生或者死。
听言莫白稍作迟疑,而那马三军见有喘息之机,连忙收势回撤。
而寒雁城暗藏的实力,只有城主一人知道,也可以将他们唤醒,否则,就算举城被破,他们亦都是不会显露丝毫的,因为寒雁城中的‘潇湘水榭’当中所藏的秘密,牵动着整个武林的安危,楚王破城之后,一直在寻找这个被深藏的秘密,所以才将风怜影囚禁在此,一再地让她受尽磨难和欺凌,就是为了逼他们现身。
“铁卫军何在?”马三军大声喝令道。
“什么?”文延武惊愕言道。
了字才刚刚出口,马三军便身影闪动,狠辣之劲扑面而来,莫白不敢轻易出剑试招,只得连连后退,观势待变。
得意言道:“并非本侯爷喜欢杀人,而是这别院的主人,非逼着本侯爷多造杀孽!”
顾无言与身后师兄弟们各自相视一眼,随即答道:“家师当日听闻寒雁城告急,特命我等前来助阵,倘若未能保住,便让我们伺机混入铁卫军中,静待圣剑天行重出江湖!”
莫白见他出招之前,花样频出,当即轻提剑芒,剑指前方。
来人并非他人,正是文氏兄弟等几人,是时,只见他慌张的神色,瞬时消失无影,窃然言道:“又是你们!早知道你们这么爱管闲事,就应该把你们都抓起来,一并解决了!”
马三军一见有人识出他意欲使用刀法的来历,正声言道:“不错!这就是你们已故城主的成名刀法,名字就叫‘一分为二,二十六路失空斩’!”
其他人或许并不认识眼前这对形状怪异的舞剑,哥舒兄弟乃是武林老人,自然认得这,其形如犁,其刃如月,其面如钩的古钺门镇派之宝‘昆仑双生刺’。
是时,哥舒金轮慢步走出,捋了捋有些发白的胡须,说道:“想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先锋官,竟有如此见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等当然清楚,又何须你再次提醒,此人在这城中胡作非为,作恶多端,就算今天将他就地正法,也丝毫不为过!”
这套刀法在江湖中早有威名,以驰快灵异为主,任何一招落下,不论击中何物,都必将一分为二。
顾无言率众忽然表明心迹,令诸人颇感诧然。
正待风怜影意欲出言责备之时,顾无言的一个动作,让她欲言又止。
是时,围观的人群被一个个手持短兵,浑身铁盔的人圈挡在了身后,只见那领队的铁卫恭敬地走到他面前,果断言道:“铁卫军左先锋顾无言拜见侯爷,不知侯爷有何吩咐!”
“本侯爷可是当今楚王的亲弟弟,尔等岂能放肆!”当即故作镇定,抬出楚王的名号,意图吓退对方。
听言顾无言左右环视了一眼,目光骤然停留在了莫白手中的那把剑上,须臾,大声喝令言道:“众铁卫听令,立即驱散围观之人,护送侯爷回府!”
门前左右那对白玉麒麟,被鲜红的血迹溅上,看着地上横竖不一地躺着几个身首异处的人,莫白手臂紧紧地箍住天行剑,眼中满满的,尽是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