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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瑾焕一哆嗦,随即瞪着床板想要向上挪,小六子一脸的纠结,心里一阵怀疑,难道自己解释的不清楚还是说这人脑子坏掉了?
“别怕,我就是打比方,并不是要这么做,那麻醉药相当有效,不然两天前,手术中将你天灵盖打开,岂不是要疼死?”
徐瑾焕此时已经脸色惨白,他听到了什么?
这些人,这些人竟然将自己的天灵盖打开了,这就是说自己的脑袋现在没有天灵盖了?
他赶紧抬手想要摸,可是这手能触及的都是布,摸到后脑勺的时候突然顿住了,因为那里摸到好似猪鬃刷子似得毛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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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反应慢,可他不傻,瞬间瞪大眼睛,来回又摸了两下,心里瓦凉瓦凉的,头发没了!
自己的头发没了!
“我的头发呢?”
“剃了!”
徐瑾焕看着一脸淡然的周恒,就这么毫无表情地将自己头发剃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为什么剃我头发?”
小六子噗嗤小了起来,“不剃头发怎么手术?头发重要还是命重要?”
周恒瞥了一眼小六子,示意他不要多说,随即吩咐到。
“小六子麻药不用了,患者现在不记得前天的事儿了,现在不能用麻药,我怕是因为使用麻醉药,加上他饮酒的共同作用,我打开检查一下再说。”
小六子是个老实人,既然老板都吩咐了,赶紧凑过来,哦了一声伸手压住徐瑾焕的双肩。
徐瑾焕慌了,抬手就要抓小六子,周恒摆摆手。
“不用抓双肩,将他双手反穿我们之前准备的束缚袋就行。”
徐瑾焕的眼睛盯着小六子,见他将身上的一个小背包打开,从里面掏出来一一块布,抖落开一看,有点儿像戏剧的短款马甲带着水袖,还没等他看明白。
周恒伸手帮着徐瑾焕将这个束缚带套在双臂上,二人一交换袖子,随后拽着手中的袖子捆绑在床上,一瞬间徐瑾焕已经动不了了,不过他的脚还在蹬踏着。
小六子呲牙,朝徐瑾焕笑了笑,态度尤为的温和。
“徐公子别乱动脚,你的脚上留着输液针,如若这个针头被蹬掉了,足背的血管就会割伤,如此一来你真的没有打针的地方了,那么大一瓶子液体,如若全打在你屁股上,我怕你的屁股变得硕大起来,这以后要怎么出门啊。”
徐瑾焕挣扎着晃动肩膀,不过这是徒劳的,完全动不了,他这会儿真的害怕了,死死盯着周恒的手。
“你,别伤害我,我是徐家唯一的男丁,我爷爷是徐缙绶,他是徐阁老,如若让他知晓唯一的孙子被你们虐待,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周恒仿佛没听见,只是举着剪刀,将徐瑾焕头顶的纱布剪开,金属的剪刀碰到徐瑾焕的额头非常冰冷,此刻他已经吓得不行,之前的狠话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你们要干嘛?这是要干什么?放开我!”
周恒快速将纱布剪开,这不过是外层包裹的纱布,上面有一大片的血渍,估计是因为体位的关系,所以靠右侧这边已经全部都是,剪开外层,将纱布取下来,换上干净的重新包扎好。
周恒这才看向徐瑾焕,他此刻已经哭的不行,死死闭着眼,呜呜哭着。
“我错了,我再也不咬人了,我刚才不过是刚醒,一时间没搞清状况,你们去徐家找人吧,我一定让人重谢你们,要钱要书画古籍什么都行,别......”
周恒朝着小六子瞥了一眼,小六子现在是一脸的懵,不知道这个徐瑾焕咋就这么怕老板,老板这么好的人,还对人和善,他见了咋跟见鬼了似得?
“小六子,给他将束缚带撤掉。”
小六子赶紧动起来,徐瑾焕一听赶紧张开眼,小六子已经给他松开了束缚,抬手摸摸额头边缘,这一摸直接摸到了一缕头发,瞬间担忧的心放下了。
看来不是剃光,这边儿上还留着一些,如此说天灵盖还在?
那刚才这个大夫就是吓唬他了,想明白这个徐瑾焕心里非常气愤,可他不敢过多表现,这个大夫可不是好惹的。
“李啸弦呢?是不是他送我来的?”
周恒瞥了他一眼,显然他已经想起昨天的事儿,不然不可能知道是谁送他来的。
“不在,现在回春堂里没有你的家人,他们已经回去休息了,你要是想见他们就要等一等。”
徐瑾焕压根不信,自己平时手上割伤一下,祖父都会跑去找御医,前天如若自己就出事儿了,到现在家中人每一个到场,这简直不可能。
想到这个,他更加的恐惧,说话的声音也小了很多。
“为什么要等啊?”
周恒瞥了他一眼,显然这小子是被惯坏了,伸手将窗帘拉开,虽然病房内十分明亮,可一拉开窗帘,就能看到,窗外天空并没有大亮。
“现在天没有大亮,他们要来,也会晚些,既然你现在醒了,就想想前天的事儿,你是怎么摔伤的?”
徐瑾焕摇摇头,“不记得,就记得李啸弦约我出去,然后我们去了城郊吃饭,剩下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喝酒了?”
徐瑾焕抬头看向周恒,眼神有些躲闪,想了想这才点点头。
“喝了,不过你不能跟我家人说我喝酒了,我祖父严令禁止我饮酒,因为我们家族没有人喝酒,而且我是第一次喝这个桃花醉。”
周恒能够理解,十五六岁的少年,总是想做一些别人禁止的事情,什么都想去尝试,可他们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没什么好隐瞒的,你五叔已经将所有和你去玩儿的人,都找到谈了一遍,他们说了你喝了半盏桃花醉,随后去狩猎,然后你跑的特别快,等他们追上的时候,你已经坠马了。”
徐瑾焕一惊,想要坐起来,不过这个动作让他瞬间感知到胸口的疼痛,一下子这口气差点儿没上来,额头上也见了汗。
周恒赶紧制止了他的动作,心里的气消了一些。
“麻醉的药力因为你的醉酒退去的慢了一些,所以现在开始你会感觉越来越疼,不过疼点儿好,至少知道自己还活着,如若救治不及时,前天你就死了!”
徐瑾焕撇撇嘴,还未等他说什么,门一开一群人涌了进来。
为首的就是那个徐景凯,看到已经清醒的徐瑾焕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回身朝外面嚷道:
“你们都别着急,赶紧先抬着父亲进来看一眼,瑾焕醒了,已经醒了!”
周恒扫了一眼,这些人男男女女他也不知道前天是否见过,不过还是让开位置,一群人瞬间将徐瑾焕围住。
门口两个人抬着一张椅子,侧身快步进来,椅子上的就是那个徐老头,此刻完全没了昨日吹胡子瞪眼的架势,不断朝里面抻头看,前面的人挡住了他的视野,老头一阵着急。
“让开!”
众人一听,赶紧给徐老头让开位置,他直接被放在床边,一把抓住徐瑾焕的手。
“孙儿,你终于醒了,祖父担心的不行啊!”
一句话出口,眼泪先下来了,剩下什么也说不出来,周恒微微垂眸,这一辈就这么一个男孩儿,怪不得徐瑾焕这小子如此娇惯。
徐瑾焕撇撇嘴也哭了,“祖父,孙儿疼得厉害!”
徐老头赶紧给徐瑾焕吹了吹胸前的纱布。
“祖父给你吹一吹,我都听到了,人家大夫不是说了,疼点儿好,这说明麻醉退去了,不然你还不知道昏迷多久,你千万不要动啊,昨天太惊险了。”
徐瑾焕微微蹙眉,他知道祖父要是发火,那是太可怕了,这几家恐怕都会因为此时遭殃,赶紧抬手放在徐老头的手上。
“祖父不要动怒,我现在也记不住发生了什么,只是想着我们去京郊吃了东西,然后去狩猎,后面的一点儿没有记忆。”
徐景凯也凑过来,不断安抚道:
“是啊父亲您消消气,瑾焕只是年少,偶尔想要松懈一下,并非刻意不告知我们,再说他刚醒不是,万一一着急脑子再出血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