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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惑、计都、罗高照於天,赤红色的星光彷佛血色直落在大荒山上,
大荒山上的黄土也变为赤色,赤色汹涌,带着极强烈的杀机、杀念,又带起大凶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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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上的众人感知到天上星光中的杀意,感知到其中有恐怖的气息隐隐而动,心中竟然都有些烦躁起来,甚至修为稍弱的侍从,眼中暴起血色,隐隐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直至虞东神朝他们看了—眼。
锋锐的枪意乍然显现,刺入他们的双眼,令他们的眼神清明起来。
细奴筝挑了挑眉,有些感慨的看着天上那一颗帝星两颗元星:「这般凶恶的星辰,时时刻刻照在陆景先生的元神上,陆景先生竟然没有被这冲天的凶戮之念占住心神,自此成为无慾的杀戮魔头,可真是难得。」’
云龙子也十分敬佩的点头。
南禾雨按住腰间的千秀水,天下第十五的名剑传来阵阵如波涛般的剑意,洗涤她的元神,羽化剑心微微震荡,荡去南禾雨心中的烦躁。
直至此时,当所有人都在看天上的星辰、大荒山上的道果果树时,南禾雨这才敢偷眼去看陆景。
此时陆景衣摆飘动,他脸上也有星光落下,令他俊逸无比的面容越发显得出尘了,南禾雨有些出神,直到与陆景相对而坐的公子将栖大笑声传来。
这位北秦第一公子站起身,远远眺望着大荒山,
只见大荒山上,有了三颗凶星的映照,一棵道果果树自幼小的枝芽飞速生长,不过几息时间长出数尺,再过是十余息时间,便已经有碗口粗细,半丈长短。
原本嫩绿的枝芽也变作血色,远远看去,就像是秋日的枫树鲜红如火。
陆景弹指。
天上立刻拨云见日,那三颗凶星已然消失不见了,唯有大荒山上那颗道果果树挺立。
公子将栖、公孙素衣,乃至大荒山上的百里视大约都不曾想过事情竟然能够进展的如此顺利。
公子将栖并未离去又坐回桌案前,他眼里带着探寻,摩梭着手上的酒杯。
重安三州的酒杯却都是陶土制成,配上黄川酒,别有一番风味。
所以当公子将栖手指摩擦酒杯,发出细碎的沙沙声,便是这微弱的声音令这城墙上安静下来。
他不曾开口,一旁始终沉默的公孙素衣却问道:「还记得上次在大荒山上见陆景先生,先生吃了鹿肉,饮了美酒,最终却不愿在道果果树上照耀星光。「
「仔细想来距离上一次相见,不过几十日时间,这次先生去这般爽利,实在是出乎素衣的意料。
虞东神就坐在陆景旁边,他还远远看着大荒山上的果树,眼神沉静,不知在想些什麽。
陆景警了一眼虞东神,也不去看公子将栖与公孙素衣,他站起身来来到城墙边上远远看下大荒山上的果树。
几息时间过去,陆景又拿起方才那本典籍。
他翻开典籍,翻去数十页:「方才大公子说——--书楼蹉跎数十载,想要将学问之火传遍天下,
最终却毫无用处。
凡间依然是那座凡间,天上依然是天上,人间的磨难依旧,天上依然高高俯视。
可是—————-书楼耕耘数十载,却蒐罗了天下不知多少典籍。「
陆景说到这里,忽然一指被他放在一旁的行囊,那看似平平无奇的褐布行囊便就此开启了。
却见一道清澈的光辉从中传来,紧接着就如同树叶被大风卷起飞上虚空,那行囊中却有一本本书籍也飞上天去!
啪啦啦——
微风吹拂过天上的典籍,也好像是风吹落叶。
在场的众人失神看向天空,不过十几息时间,天上的书籍便已经遮天蔽日。
「我以荧惑计都罗三颗星辰高照道果,既有原因,也有请求。
原因为大公子四人对重安王出手,却被重安王轻易打退。
可重安王未曾杀你们,反而斩下自己一根手指让你们带走,继而埋在大荒山上。
仔细想来,这是重安王用心良苦。
重安王希望人间多一颗道果果树,多结出一枚道果。
他不愿杀你们,是因为你们是这人间天赋最为鼎盛的年轻一辈,他们希望你们在即将到来的灵潮中发光发热,为人间夺来些不凡的机缘,正因如此,我来重安三州就要以星辰照耀大荒山,也算是个陆景在为人间做事。」
陆景徐徐开口。
即便是西域大月公主都轻轻拍了拍怀里的黑猫,黑猫化作名剑妲己,落在她的腰间。
大月公主轻抚刀身,以大月礼仪表达对重安王的敬意。
公子将栖、公孙素衣神色也肃然起来,他们俱都看向重安城。
广大的重安城家家户户大红高挂,他们知道重安三州风俗与北秦、大伏迥异,他们死了太多青壮,若每日挂白那便显得太过无望,
逝者已去,生者还需过活。
所以哪家若是有牺牲的儿郎,街坊邻居、县衙长官都会送去剪纸灯笼,以示敬意。
「重安王未曾负重安三州的百姓,也不曾负人间。」
公子将栖由衷敬佩,甚至闭起眼晴深深吸了一口气。
顿时,周遭元气被他吸入腹中,这位想要食尽天下之气的大秦贵胄道:「重安刚烈,便是这元气都如火如阳。」’
公孙素衣也点了点头:「我听闻齐渊王古元极在重安王归返时拦路,重安王锤杀了两位仙人化身,却却唯独放过了齐渊王,让齐渊王归还齐国。「
「我时又不解,父将却与我说齐国有人磨刀霍霍,要借齐渊王的头颅祭祀亡者,也要通达自己的念头,所以重安王放齐渊王离去,就是给他一个斩去执念,通达念头的机会·
敢问陆景先生,齐国那人是否通达了自己的念头,斩去了自己的执念?」
谈及此事,陆景顿时开心起来,他脸上终於浮现出由衷的笑容。
城头上齐国少年书圣齐含章站起身,向众人行礼道:「齐渊王已死,小国公南风眠砍倒了血池、白骨殿宇,斩去了这位恶孽君王的头颅,又将他的元神困锁於横山,受万千冤魂啃食,齐渊王为祸人间数十载,也算是死得其所。」
他身旁的安宽旌,神色却有些凄惶。
她乃是横山神庙的圣女,现在横山神庙已经不存,原本的神庙旧址被齐渊王用来关押十余万冤魂,现在冤魂已去,横山神庙却已经血腥不堪,这一座传了人间两百年岁月的庙宇彻彻底底落寞了。
反而是一旁的南禾雨听到南风眠的名字,先是一惬,继而也如陆景一般眉宇中满是喜色。
她性子向来清冷,平日里不苟言笑,此时笑出来又配上她清丽绝伦的容颜,顿时有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之感,就连她身旁的凤阳公主看到南禾雨的笑容都不由愣了愣神。
公子将栖、公孙素衣也听到了南风眠的名字,北秦大公子沉默片刻,忽然感叹:「南风眠在我大秦山阴郡蛰伏十二载,山阴大都护岳牢被他所杀,令我秦国损失惨重。」
「没想到短短二年,就连齐渊王这样的人物都死在了他的手上,大伏可真是好运,前有重安王、崇天帝这样的人物,後又有南风眠、陆景先生这等人物。
「南风眠前去杀意国君王尚且无惧,重安王注目人间,对我这等敌国公子尚且留守,陆景先生以星辰照耀大荒山,我还听说陆景先生前去斩仙人,既是因为人间之真,也是因为那天上的仙人自真武楼而来,要去杀那南风眠。「
「先生有忠有义,本公子十分敬佩,先生不妨说一说你那请求,我与公孙小姐且听上一听,看看能否为你解忧。」
公子将栖开口,南禾雨神色又有些不同。
反而是一旁的细奴筝朝他眨了眨眼,神识传音:「这便是世事无常,我听说陆景曾与你们南国公府闹得不可开交,没想到如今他与南风眠却成了结拜兄弟,陆景甘愿为南风眠去杀三位雷劫四重往上的仙人——
南禾雨不语。
陆景倒是未曾想这许多,他听到公子将栖询问,便直接了当道:「我想请大公子能够允许太华山书楼前往北秦,摘录北秦学问典籍。
陆景想要在太华山上再建书楼,藉以扶正天柱,重现天脉、长河、奇云,藉以简化神通武学还需要这些典籍做低。」
公子将栖、公孙素衣对视一眼,旋即北秦大公子起身行礼,道:「此事非同小可,大秦典籍俱都被严格管理於太傅台中,等某归去黑龙台,立刻请见大烛王,向他求请此事。只是-----此事结果如何,某尚且无法向先生保证。」
二人说完便站起身来离开。
离开之前,公子将栖走下城墙走入大荒山,却又忽然想到了什麽,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陆景,
又看向虞东神。
‘某谢过先生照星,也要烦请世子代某谢过王爷。」公子将栖转身,声音悠然传来:「只是道与道不同,等到往後战场相见,某仍然会摘下世子头颅-——”·
倘若陆景先生但有阻拦,北秦悬阳军、黑龙甲也会推平太华山。」
虞东神眯着眼晴,看着公子将栖离去。
陆景却也微微一笑:「大荒山并非是北秦的大荒山,也不是重安三州的大荒山,大荒山上的道果果树同样如此。
果树已然长大,灵潮一来果树便会长出道果,只是——--公子能否摘去这枚道果尚未可知。「
公子将栖、公孙素衣、与他们一同离去的百里视闻言,脚步都有一顿。
「既如此,我与先生尚且有一战,只是先生-—-你得人间之真乃是人间大圣,可斩天上大龙象,天上乾坤。
可不知你能否以照星之境,也斩人间大龙象,人间乾坤?「
「灵潮一来,天下风云大变,某也有望直登大天府,到了那时,还请先生前来与我夺那道果,
让我也食先生之气,以得人间大成!」
三人消失在大荒山上。
陆景与虞东神目送他们离开。
就连始终无言的静亭行者,都不由转头看了一眼背上的观音像。
观音像无悲无喜,行者却念了一声佛号。
「得来金刚,不求争锋,也成果位。”」
陆景、虞东神坐回桌前。
陆景翻开那本典籍,在众人的目光中朝那太华山一指。
顿时太华山河帝子图录悄然运转,太华之脉便如同一条威严天龙自太华山脚下腾飞而起,天脉如气缠绕太华之脉,一股氮盒之气就此而来,浓郁的元气向那太华山聚集,令太华山显得巍峨许多。
众人惊奇地看着太华山,陆景道:「太华山河帝子图录中驾驭太华之脉的法门尚有残缺,但我从这本西域典籍中得了驾驭天柱之脉的法门。
太华天柱已然断去,可仅仅是残缺的太华之脉落在太华山上,仍然可以令元气大增,在太华山上修行八境以下都大有益」
倘若是完整的太华之脉,太华山必然成为天下圣地,方圆万里以内,包括神关、天山、周边西域七国、远山道、重安三州、西北道都将被天柱影响,元气增幅数以百倍计。
而元气不同於仙气,对於凡人而言也并非什麽难以承受的负担。
我之所以召集天下年轻英豪赴约,便是想要研究着救世之道。”
陆景开门见山,没有半句废话。
众人感知太华山上那浓郁的元气,心中心绪各有不同。
良久之後,云龙子却忽然怅然若失:「原来数千年前,整座人间元气都这般浓郁?」
陆景回答:「数千年前,人间元气比现在的太华山还要更浓郁许多,因为那时的人间并非只有五大天柱,尚且有八大天脉、四道长河、三十二奇云,这些人间胜景相辅相成,为天地供应元气「後来,它们俱都残破了,天脉、长河、奇云残破与天上仙人有无关联并无记载,可数百年来,五大天柱中有四道却实打实被天上仙人设计断绝,现今就只有魏地石楼尚且还算完整。
只是——----我遍观修身塔中的典籍,又在这西域万千典籍中仔细寻找,却不曾找到如同太华山河帝子图录一般的功法。
所以我打算走一遭魏地,再走一遭太玄京,去那里找一找是否有掌控石楼天柱的功法。
倘若能够驾驭石楼之脉,对我人间来说不亚於一重小灵潮。‘」
陆景语出惊人。
城头上的众人俱都皱眉。
始终一语不发的南禾雨终於有些心急起来,她皱起眉头道:「先生,天下都知道你不久之前杀了大伏七皇子,又杀了数百名大伏强者,叛出了大伏。
你现在不论是去魏地,还是去太玄京都不妥当。「
陆景摇头:「我已经写信去了魏地,敬呈魏玄君亲启,魏地徒有石楼天柱,却无操控天柱之法,这是人间之憾。
魏玄君操持魏地已经太多年,想必整个魏地四十五城他都了如指掌,也势必已经找了个遍,能够在魏地找到操控石楼天柱的功法的可能少而又少,我只去主要是看一看石楼天柱,看一看支撑人间的完整天柱,究竟是什麽样的。」
「至於太玄京—————-诸位不必担心,有几人与我一同前去。「
陆景说到这里,就连虞东神都有些好奇起来,不由问道:「不说太玄京中强者无数,太玄宫中藏匿多年的大修士不在少数,更何况太玄京中还有崇天帝这位天下第二的强者。
陆景先生,究竟是哪几位能够保下你的性命?」
「乃是剑甲商晏与大雷音寺人间之佛优昙华。」陆景回答:「到那时,我还会邀请其余几位前辈,倘若他们有暇,应当也愿意去太玄京走上一遭。‘」
陆景说到这里,又在心中自言自语:「更何况·———-崇天帝不一定非要杀我。」
此时齐含章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向陆景行礼: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清秀模样,只是语气却显得恭敬了许多:「先生,今日得闻天柱之奇,也令我心驰神往。
只是—-先生邀请我们前来太华山,我们对这广大天地又有何益?」”
城头上顿时安静下来。
南禾雨、孔凡、白云渺、静亭行者、大月公主、安霓旌、云龙子、南诏凤阳公主、徐行之俱都望向陆景。
这些人对於陆景而言都算是熟面孔。
又有来自烂陀山的迷思和尚、平等乡武霁天王、东河国侠客姜子伯、铸剑阁石破园、药王谷风六、祁生河龙王等生面孔同样如是。
他们灼灼的目光落在陆景身上,希望自陆景那里得到一个满意的回答。
陆景微微一笑,天上忽然有风雨前来,压住卷动的黄沙。
那些风雨弥漫虚空,继而化作一副壮丽的景象。
那景象中有五大天柱、八大天脉、四大长河、三十二朵奇云浮现出来,天空乾净透彻并无星辰高悬。
远方的天地间,似乎再无天关天阙,而地上的生民仔细劳作,自给自足。
「天上仙人压迫人间已久,如何既能保全人间,又能不再受天上压迫?」
陆景娓娓道来:「自从我离开太玄京之後便苦思冥想,我观天观地,观大伏观北秦,观崇天帝的棋盘,也观大烛王的战车。「
「无论是战车也好,棋盘也罢,凡间生民上不得战车,也上不得棋盘。
棋盘盖上,便是功成,也要盖去一半人的性命。
大烛王的战车则更不必说,想要让战车燃起火焰直冲天际,不知需要多少柴薪。
这是两位王者为人间开出的药方,药效极猛烈,却不知能否除了天上这一人间的顽疾。」
「所以我便在想,倘若人间五大天柱一同耸立,倘若人间不再依靠天上那些星辰,宙宇中那些元相也可修炼武道、神通,天上对於人间再无制约,能否更好一些。」
虞东神皱起眉头,眼神忽然有些匪夷所思:「先生想要革新武道、革新神通?」
平等乡年轻的武霁天王当先站起身来,摇头说道:「陆景先生杀明光天王、诛恶天王,在我平等乡已然沸沸扬扬,我此番接到陆景先生的书信,心中也有救世之念,所以才冒着同僚厌憎特意前来,想要仔细听一听陆景先生究竟有何良策。」
「可如今看来,陆景先生此番言语实在有些荒唐,且不说扶正天柱何其难也,太梧朝末年以来三百余年,天下天柱断去了四座,唯有魏玄君扶正了一座不曾断去的天柱,石楼天柱才得以存留至
而那四大长河、三十二奇云、八大天脉更是无稽之谈,找寻到他们的踪迹已然不容易,更湟论复原!」
「至於革新武道、神通更是天大的笑话。」
武霁天王面容坚毅,此刻他皱起眉头显得十分恼怒:「数千年以来,元神照耀星辰,纯阳渡雷劫!武道映照神相,人仙成雷霆玉阙那是真正的正道,是千百年来无可更改的道路。
数千年来不知有多少强者,不去谈论更远,便指出武道一途这三百年,先有陈霸先、大伏太宗!後有重安王、大烛王!
这些人物即便放在三千年岁月中,不论天上地下俱都是耀眼的明星,他们尚且无法改革武道,
依然映照帝相,陆景先生-—---我知你乃是当世难得的天骄,我知你修为高绝可以以照星杀八经,也知你得了人间之真,是值得敬重的人间守门客!
可你与这几人相比又如何?他们难道不曾想过革新武道?不再依靠可以轻易被仙人遮掩的星辰、神相?
他们无有所得,你又何德何能能够立下这般宏愿?‘
武霁天王话语至此,一抚衣袖,周身上下气血流淌,带起周遭元气,便如一颗流星一般直冲上天消失不见。
虞东神微微皱眉,陆景却朝他摆了摆手。
这位书楼少年执剑左右环顾,看到众人脸上的神色。
甚至虞东神眼神里都藏着一些不解。
於是陆景自顾自一笑,摇头道:「上千年以来,天下强者无数,比我天赋更高者大约也不在少数,比如那五六十年就已经登仙境,斩仙人五千的剑甲商晏。
比如那位天上地下都灭杀他不得,还余留下他些许执念元神的陈霸先。
又比如当世重安王、崇天帝、大烛王!”
「可是——-我熟读天下典籍,遍观人间之史,也看了上下三千年史书,却从来不曾看过有哪一位人间英豪—--想要改革武道、神通,不再去映那星辰、元相!”
轰隆!
天上忽然一道雷霆炸起,炸的天际生白!
惊人的雷声传遍天下,犹如惊蛰天雷。
正走在无人乡六龙道的重安王停下脚步,嘴角露出些许笑容,眼神越发清明,可旋即又有一阵可惜之色流露出来。
「可惜我太老了———」
太玄京崇天帝走出太玄宫,他望着天空中乍现的雷光,涌动的风雨,藏在袖袍下的手指还在微微颤动。
黑龙台上大烛王、大公孙、韩辛台同样如是」
真武山主盘坐山巅,也望向天空,忽然又哭又笑。
道宗百里清风在低头看着腰间的葫芦,他像是在质问自己,也像是在质问腰间的葫芦——·
「天下玄奇止於八境第十重,大玄道君之境,天地大道尽在於眼中,可是—----无论是天上也好,人间也罢,这能封妖敕魔的葫芦仅此一件,你不是来自於天上,也不是来自於人间,你究竟来自何处?」
他肩头的芙府仙本在抚琴,此时却心烦意乱不知所措。
天上斩龙台,陈霸先残魂猛然睁眼,他神色狞,恶狠狠看了一眼比天上更高的天,又看了一眼明玉京所在,狠狠2了一口。
「等我回去,掀了你这故弄玄虚的明玉京!‘
也在那大秦。
大先生匆匆站起身来,他也满脸扭曲,双手舞着头颅,只觉得剧痛从头颅中传来,几乎要让他的头生生炸开。
「天魔、魔头、疯子、真武山—————-桃树!”
「陆景要成魔头了!」
「陆景要疯了!”」
「仙人赢定了!仙人赢了,再改了史书!天下凡人不过地上牲畜,只能忘了!」
二先生匆匆前来,他实在不知大先生为何会如此,便只能小心在旁候着。
直至过去了一个时辰,大先生头不疼了,他呆呆的躺在床上,眼晴却好像透过屋顶,看向天空。
「夫子————·师尊————·
「天罚天罚!天罚究竟来自於仙人,还是来自於天?」
「师尊————十二师弟去了哪里?他真就疯了吗?」
明玉京旁边那小院里。
夫子正编织着一双草鞋」
他一边编草,一边似乎是在随口说话。
「十二见了真相,十二成了凡间的大魔头,天上地下都要诛杀他。」
「跋扈将军见了真相,大卜人忘了他的名讳,世上再无人知道他也曾探究过真相。」
「神弦公只窥到一点,从此就成了缩头的龟,从此不敢走出封宿海一步。」
「虞乾一有了些明悟,尚且不曾看清,他便深受重伤,只能在回光返照的如今自床榻上爬起静待身死。」
「我见了真相,也不得不登天。
「天帝,现在又有人看清了一些,甚至想要让全天下人俱都看清,你又待如何?」
明玉京中一阵微风吹来。
夫子放下手中的草鞋,自顾自笑了笑。
「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我也在天上,就在你身旁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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