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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东神气息悠长,炸响於城墙上就如有瀑布冲刷下来回荡在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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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向虞东神的背影,只觉这位重安王世子颇有乃父之姿,在场众人中强者无数,俱都能看到虞东神躯体中的气血沉重无比,又有绝伦气魄涌动,令人敬佩。
南禾雨感知着虞东神身上不断鸣响而出的细小雷鸣,心中对着重安三州实际的掌控者又多了些敬佩。
「英雄惜英雄,怪不得陆景当初要相助这位边境世子离开太玄京,返回重安三州。「
云龙子也因公子将栖那无礼而又轻视的话着恼,毕竟是真武山上的少年人,就算是修身养性的道人,也无法无视公子将栖方才那番话。
可旋即他似乎又觉得公子将栖所言,并非只是大话。
「据说北秦公子将栖得了食气之法,天下少有,年岁不大却早就已经修成大龙象,可重安王世子成就八境玉阙尚且不足一年-—----在场这些天骄中,也并无一人能够与公子将栖争锋,他身旁那位大公孙之女公孙素衣也同样强横,拳法在这天下也可排进前十。
就算不算那受了伤的百里视,只说公子将栖与公孙素衣,倘若他们真的登上城头———
云龙子思绪及此,又左右看了看。
今日这城墙上确实有许多天骄之辈。
比如身後背负着一把黑色长刀的冠军大将军之子徐行之就坐在不远处。
有一位身着异族服饰,头戴纱珠的女子抱着一只猫,有些好奇的望着城墙底下的大荒山。
也有一位壮年男子,身後插着一面旗帜,旗帜上写了平等二字,大约是平等乡将军,又或者天王。
城头上除了凡人,上前还有妖族,却是两位少女,云龙道人不曾见过他们,可能这般畅通无阻前来重安三州的妖族其实并不多,应当是烛星山上的大圣。
就有一男一女,身上气息婉约颇有些书卷气。
云龙子也不曾见过他们,一旁的南禾雨就想起来这两人是齐国少年书圣齐含章,与横山圣女安霓—
除了这几人之外,云龙子还看到了烂陀山的和尚,看到了河东国来的背剑侠客,还有铸剑阁、
药王谷的弟子。
甚至——-云龙子分明看到有头身两只鹿角,容貌俊逸的龙属也在宴中!
此时此刻,这城头宴会中已经聚集了十余位来自天下四处的天骄,而这并非是极限,还有许多人正在路上未曾到达」
「只是———-这些天下一等一的天才论及修为,却无有人能够与公子将栖与公孙素衣相提并论。」
云龙子心中这般想着:「东神世子倘若真请来了北秦这两位年轻强者,就算重安城城内城外有气血猛烈的军卒数十万,宴中这般近,若他们真要暴起杀人,只怕一瞬间便能杀好几人。
毕竟天下年轻八境实在是少之又少,年轻的大龙象更是寥若晨星。「
年轻的道士这般想着,一旁凤阳公主大约看出了他心中担忧,朝他眨了眨眼。
「我修行大地藏轮,生了佛慧,可以看清虞东神世子的气魄。
他身上的气血雷鸣可浑然不像一位刚刚踏入八境的玉阙人仙。」
凤阳公主神识流转,落在云龙子的耳畔。
云龙子略有一,进而便看到聂立於於东生身旁的那杆神枪。
只见那神枪屹立在一旁,寻常如果我不去看他便罢,可当云龙子的目光落在那神枪上,那杆枪锐气却猛然勃发,直刺云龙子元神,锐气之盛,甚至有刺穿天穹的气势。
「能够驾驭这杆神枪,实在是不凡。」云龙子眼神越发亮了起来:「便如山主所言,下了山才知天下广大,才知世间人物的不凡。」
细奴筝的声音也再度传来:「虞东神修为在短时间里精进不少,有人相传重安王前去太玄京,
是为这位世子求了一个世袭罔替。
若是真就求到了,有大伏大势在身,虞东神修为短暂时间越过一二重雷劫也有可能,再加上那杆天下第一的神枪,他不惧公子将栖也并无什麽值得惊讶的。」
二人神识交流。
城头上的虞东神却已转过身来看到几人前来。
他不再去理会大方身上的北秦三人,反而朝南禾雨几人行礼。
「真武山、大雷音寺、南诏、大伏俱都有来人,也算是我重安三州一件幸事,诸位且请入座,
来尝一尝我北地风味。」
五人刚要入座,虞七襄来请静亭行者:「行者且来,我们还有素斋。「
静亭行者被请至另外一张桌案。
其余四人入座,不多时便有鲜嫩的羊肉、葫芦鸡、黄滔河鲤鱼、麻食、重安乱炖入席,又有几壶美酒开封,席间立刻有香味扑鼻。
「这是我重安三州最有名的黄川酒,乃是用天山雪水,高粱、小麦、大米、玉米、豌豆等五粮为原料精心酿制,只是近些年来我重安三州物产并不丰饶,为了节省粮食,重安三州百姓日常并不饮酒,这黄川酒也不过用了一百余坛,只用来赏赐军伍、接待贵客。”」
虞东神嘴角含笑,道:「诸位且饮胜。”
南禾雨心中一动重安三州有民数千万,重安城往後上万里土地都是重安三州辖地,倘若不与北秦连年对峙、连年作战,重安三州哪怕地处北地,也绝对是极其难得的富饶之地。
天山下的物产赛过江南可并非是一句空话。
可惜重安三州北拒秦国数十年,硬生生打穷了这片富饶的大地,就连酿酒都要这般小v心翼翼。
她心中正这般想着」
那大荒山上却忽然又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我早就想尝一尝黄川酒,既然方才世子相请,我便登上重安城城头,看一看这百丈可以高城之後的景象,又有何妨?」
听到这豪迈的声音,云龙子、凤阳公主,乃至这城头上所有人神色都不免有些变化。
旋即便有几道云气翻涌,公子将栖、公孙素衣自大荒山上踏步而至,也落在这城头上。
虞东神背负双手,眼神中颇有些赞誉,也请二人入座,笑道:「公子胆气倒是极盛,来我重安城城头,难道不担心你与公孙小姐上来容易,下去便难了?」
彷佛是回应虞东神的话,那城墙之下,有一阵热烈的气浪传来,那气浪雄壮,连绵不绝,冰冷的杀气就有如火山进发,轻而易举搅碎了天上悬着的云朵。
便是城头上这些见多识广的强者,都不由悚然一惊。
他们也低头仔细看去,便看到重安城一处朦胧云气遮掩的阴影中,无声无息站立着一位位极其可怕的军卒,隐约间还能听到某种猛兽低沉的咆哮声————
「骑虎军。」
徐行之不由轻声开口,他身後那把魔刀都在不断震动,似乎极其惧怕这等威势。
他乃是冠军大将军之子,自然知道军伍的强横,尤其是曾经在重安王魔下很少世间的骑虎军!
甚至有传言称,八万骑虎军结成军阵,气血荡漾狂风袭卷,可以扛住八千仙人,被重安王扫灭的七国,不知有多少成名已久的军阵都被八万骑虎军镇压,自此灭去,人世间再无他们的传说。
「怪不得天下地位最高绝者,还是崇天帝、大烛王、重安王,匹夫便是有再高绝的修为,又如何能与这般恐怖暴烈的军阵相提并论。」
道宗白云渺叹了口气」
他身旁的孔凡却低着头,不去看重安城中的骑虎军,也更不愿去看那威势惊人的虞东神。
百云渺皱了皱眉,低声对孔凡说道:
「不如我们现在出发,先去远山道等候陆景先生?」
孔凡却摇了摇头:「方才那---重安王世子说了,陆景先生此时正在西域,马上便会赶来,我们便就此等候他吧,百里宗主说我们前来太华山,见了陆景先生与众多天骄必然有所得,倘若离开了这里,也许会错过些什麽。「」
白云渺心中叹气一旁的孔凡却又道:「据说兄长便是受了那大公孙的命前来太玄京刺杀重安王世子。
其实-—---我那兄长在这场刺杀中扮演的乃是死士,他一旦入了大伏,不管能否杀掉世子,他都是必死无疑。」
她的目光悄然落在公孙素衣身上,眼中却并无什麽仇恨。
白云渺有些佩服孔凡。
孔凡转过头来朝她勉强一笑:「我并非不明事理、蛮横的妖物,兄长受人之命前来杀一个护持百姓的英雄人物,那英雄人物本就是受害了。”
「而那大公孙派兄长前来,兄长甘愿前来大伏送死,那位北秦的大人物对兄长必然又有大恩,
甚至甘愿为他赴死。
所以无论是重安王世子也好,还是北秦大公孙也好,我都不愿去恨。」
「世子是为了活命,大公孙是在挟恩图报,虽然称不上高亮,但我兄长却也接受了。「
孔凡神识如同溪流,缓缓淌过,颇为温柔,
白云渺却知道这般温柔的孔凡心中却还藏着深刻的仇怨。
仇怨的矛头,大概便是真正杀了孔梵行的大伏地官的箭甲元九郎!
世间又有几人能视亲人身死而无动於衷,又有几人那个漠视仇怨?
二人神识交流。
虞东神举杯遥敬众人,旋即对公子将栖感慨道:「东神从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和公子、公孙小姐同桌而坐,共饮黄川酒。
陆景先生的名头确实有几分斤两,那一封书信便是现在回忆起来,也令人激动。‘
公子将栖眯了眯眼睛,身上的气息却越发雄壮了,弥漫城头。
「我确实是为陆景先生前来,却并非是为了陆景先生的那一份书信,也不是为了他那稚嫩的救世谋划。」
公子将栖盘坐於桌案前,大马金刀,一头黑发披落在他的肩头,有如星辰般的眼眸灼灼生辉!
「我大秦在等待一个机会,等那机会来临,我大秦燃火战车必然要点燃天下,要将天下烧成一辆新的战车。
战车烈烈而去,必然能够撞碎天关天阙,撞碎十二楼五城,也撞碎那些仙境。
那些仙人高高俯视人间太久,不能以温和待他们,要以猛烈、要以烈火、要以刀剑。
空谈误事,这便是书楼有十二位先生,有观棋先生,甚至有夫子之般的人物,却并不曾救世的原由。
公孙素衣坐在公子将栖身旁默不作声。
城头上也忽然安静下来。
风吹来大荒山远处的黄沙,少许吹入虞东神眼前碗中的黄川酒里。
虞东神将黄沙与黄川酒一同饮下,目光却直视公子将栖。
「能够将世间铸造成一辆上天入地的战车自然是好,可代价又如何?」
虞东神道:「天上仙人一茬又一茬收割凡人,令他们化作仙气供养天上,这是凡间的悲恸。
我大伏上层日渐糜烂,崇天帝无心治国救世,只关注他的棋盘,因为在他眼中,等到天地贯通,仙气卷入,凡俗之人终会死去,又何须管顾?所以才有天下评出的血祭,才有死伤无数的河中道之灾劫,还有西北蝗灾,有黄滔河屡次决堤,更有官吏对天下生民敲骨吸髓,不给人活路。」
「你北秦不也同样如此?仙人在养牲畜,你北秦也在养牲畜。
秦国九成九百姓终日劳作,不过是奴仆,不过是牲畜,不过是大秦这辆燃火战车下的柴薪!这般救世,又有何益?」
虞东神轻敲桌案,目光冷视公子将栖与公孙素衣。
「我重安三州守着大荒山,守住三十万北秦武徒,并非只是为了得那一声英雄的称号,也并非是为了可笑的战功。
我重安三州数十万军卒之所以视死如归,甘愿埋骨大荒山也不愿让你们踏过来,是因为----我重安三州的人是人,不是柴薪、不是牲畜,更不愿成为柴薪、牲畜!
大公子!法家之理救不了世,只会让原本就残破的凡间更加残破!」
虞东神脊梁挺立,声音振聋发,他面容上多有坚毅,眼神中还有几分视死如归,彷佛愿意为了身後重安三州子民死而後已。
「这便是重安三州连年征战,中原之地都在传说重安三州马上就会被攻破,但重安三州的人口却在增长----重安三州百姓不仅不逃离这片即将被北秦吞噬之地,北方、西北、中原之地的百姓却还要逃来重安三州的原由!
有父王与我在,大烛王、韩辛台、大公孙、百里错、申屠想要攻入重安三州,将重安三州化作战车上的铁梁————·永无可能。
虞东神低语,说於公子将栖听,也说给自己听。
公子将栖听到虞东神这番话语,眼神中亦有几分敬佩,可他却仍不认同虞东神的话。
「牲畜也好、柴薪也罢,终究只是一时的。」公子将栖道:「此乃三世苦,百世功,苦了如今的三世,往後百世便再不必受那仙人之苦!」
「便如我所言,空谈误国,重安三州这般死死违抗,崇天帝却在自己布下的棋盘上醉生梦死,
对着人间究竟有何益处?
顽抗太久,无非令天上仙人越发猖狂,越发奴役人间。
还有陆景——-—-我曾面见陆景,与他谈及救世之策,他不屑一顾。
今日却妄图与这些年轻人救世,实在可笑———”
公子将栖还未说完,又忽然感知到了什麽,虞东神同样如此,他们转头看去,便看到远处大荒山西南麓,有人背着行囊缓缓走来.\n
虞东神看到来人,眼神越发欣喜了。
他甚至站起身来,来到城墙边上朝那人招手。
虞七裹更是惊喜,跑跑跳跳便下了楼,前去迎接那人。
城头上众多天骄目光尽落於那山中小道上。
南禾雨深吸一口气,也来到城墙边上仔细看去。
他看到陆景穿着一身虎服,腰间配着他们南家的斩草刀,他自己练就的司命宝剑,缓缓行来一别许多日,陆景似乎受了伤,脸色略有些苍白,眉宇之间还有些疲倦。
「陆景先生受伤了?」南禾雨心中暗想。
正在大荒山上,曾登上墙头的百里视看到陆景前来,不由撇了撇嘴,继而又站在大荒山山头上高声说道:「陆景,我听说你新近杀了三尊仙人!可有其事?」
陆景回答道:「是有此事,乃是真武楼两位府仙,一位仙境主。」
他轻描淡写,却引起城头上许多不知此事的人物一阵骚动。
百里视想了想,忽然站定,朝着陆景行了一个秦礼。
陆景朝他颌首,又见虞七裹牵着一匹马,匆匆前来。
她仍然是一副少女模样,眼神却深邃许多:「先生,你斩仙人有功,还请上马,我来给你牵马。
陆景正要拒绝,虞七裹却笑道:「我从小到大,不过只给三个人牵过马。
除了我父王母亲之外,便只有百里宗主,你是第四人,我要给先生牵马,先生可莫要客气才是。」
於是陆景也就不存在客气,他翻身上马,又有些异的摸了摸身下老马的马鬃。
「这是重安王骑去太玄京的那匹老马?」
老马长嘶一声。
虞七襄却朝陆景嘘了一声,又俏皮眨眼:「这老马不服老,最厌他人称它为老马。」
陆景闻言,想了想,又郑重朝那老马道歉:「你能驮重安王前去太玄京,自然是有功德的,我不该称你为老马。‘
那匹老马又长嘶一声,神气昂首迈步入了重安城中。
守了天关天阙许久的重安王与楚狂人,终於站起身来。
他们饮尽了几十坛酒,又看见了天上的星光,直至南风眠去了真武山,二人才缓缓站起身来。
此时,天上仍然高悬着一轮明月。
明月照出百光,洒落人间,也照在真武山上。
重安王仔仔细细看了一眼真武山,眼神中不知为何多了些莫名的感慨。
「天下之事,莫之能测,就算是算尽天下的神弦公也算不清楚。」
楚狂人伸出手来,温和的月光洒落在他的手上。
他皱起眉头,冷眼看了一眼天阙:「因果层层叠叠,那天上月光却有些分外清冷了,看来人间出了又一位真武行走,对於天上而言是绝顶的大事。
十二楼五城想来不会善罢甘休——-尤其是那真武行走身旁还有月轮相陪。”
重安王不再去看真武山,他伸出双手伸展自己的筋骨,又朝着楚狂人摆了摆手。
「神弦公算不到,真武山主、优昙华、般严密帝算不到,你我又岂能事事防备?
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缘法,且让他们去爬自己的山。
我们·———也有山须爬。
楚狂人似乎听懂了,他与重安王并肩而行,忽然道:「王爷打算如何?」
重安王哈哈一笑,丝毫不曾瞒着天阙天关,反而声音颇为豪迈,只见他一直地上重安三州所在。
此时重安三州城头上,陆景谢过众人已然入座,他和虞东神、公子将栖、公孙素衣同坐一张桌案。
此间世上有数的几人正在论道。
楚狂人看到陆景,眼神有些欣慰。
「陆景是人间意外之喜。」重安王道:「他前来太华山之後,便不再去看那些无用的杂书了,
反而看尽了修身塔中那些神通、功法典籍。
如今他斩得仙人归来,心中大约有了些许主意。
书楼为他铺垫了良多,不知蒐罗了多少典籍,令他见世人所不能见,知世人所不能知。
他想要换一种方法救世,有人觉得他空谈,有人觉得他痴人说梦,我却觉得大有可为。」
「因为他是夫子书楼的楼主,他承了四先生的剑,他是观棋先生的弟子—--我也面见於他,知道他颇有些不同。」
「所以———-书楼为他打了基础,我要为他铺路。”」
重安王豪气冲天,直扑天关天阙:「天上要杀我,不愿让我活到灵潮到来,可这对天下并非是一件坏事。
因为他们不得不前来杀我。」
「一旦前来杀我,便给了我机会————”
重安王气息悠然,气魄却惊天动地。
楚狂人皱眉听着,旋即便听到惊人之语。
只听重安王上指天穹,又指了指天关天阙:「我打算藉此机会,打死一位城主,杀去一位楼主,摘来一颗帝星、一颗元星,拆出几具仙人骨-—----再将自己的屍体留给陆景,供他研究。
让他仔仔细细看一看---这凡人究竟有能否不借星辰、神相的修行之道,让他仔仔细细探寻一番,仙人与凡人究竟何异,也让他看看仙气与元气究竟有何差别,天地大道究竟如何运转!」
重安王声音如若雷鸣。
天关天阙内外,俱都震的轰鸣作响。
天阙以内,大概无有仙人不曾听到这番话。
原本与重安王并肩而行的楚狂人都不由停下脚步。
重安王继续前行,不曾理会他。
楚狂人望着重安王的背影,神色忽然有些悲意。
「人间失去了四先生,失去了观棋先生,如今又要失去虞乾一,这位真正的狂人。」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圣贤,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
天下皆知神通魁首楚狂人行过许多狂事,曾经与观棋先生打碎天上黄鹤楼,令天上不得不再立第十二楼,曾经搬来鹦鹉洲,只为人间大灾祸,也曾杀太梧北皇,当时视为大逆不道。
与他同行的观棋先生受了天罚,他却不愧神通魁首之名,以神通隔绝天罚,甚至敢与三星映照的众多仙人化身大战。
这样的人物,称得上一句凤歌笑圣贤。
可重安王比他更狂,身在天关天阙以外,却敢说出方才那番话。
於是楚狂人向他背影行礼,直至他站起身来,忽然道:「天官降世一战後,我曾发下宏愿,要与你一战。」
重安王头也不回:「且等我杀了城主,摘来帝星,再与你一战。」
陆景坐在桌案前,从背後的行囊中拿出一卷典籍。
那典籍书页泛黄,似乎已然有了些年头。
众人俱都望向他,陆景笑道:「这行囊中的书卷是书楼西域藏书,我此次前去西域便带了回来其中有几本典籍颇为珍贵,就比如这一本————”
陆景此时就像是一位教书先生,盘坐在桌案前,对宴会上的众人道:「书中记载了五大天柱,
八大天脉、四大长河、三十二朵奇云对於这天地的神益,也记载了凡人出现这些事物时的迹象陆景正在说话,与他相对而坐的公子将栖忽然轻扣桌面,打断陆景道:「先生,我此来并非是想要听你的救世之道。」
虞东神不由皱眉。
陆景却放下手中的典籍,神色如常,一指远处的大荒山却见那大荒山山顶不知何时长出了一棵树来。
那棵树翠绿粗壮,十分不凡。
众人转头望去,陆景对公子将栖道:「大公子几人对重安王出手,重安王赐你们一根手指,便是大公子曾经提及的大凶之物。「
「大荒山上长出树来,想必大公子已然将重安王的手指种入了那道果树所在之地,所以大公子此来,是为了让我以荧惑、计都、罗高照那棵树,让它彻彻底底成为一棵道果树?「
公子将栖、公孙素衣对视一眼,他正要说话,劝陆景照星。
陆景却忽然一抚衣袖,头顶三颗星辰跃然而出。
帝星荧惑,元星计都罗顿时高照大荒山!
「人间能添一棵道果果树,我便照一照,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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