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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笑天明白,郁文遠口中的那三戶人家,就是說的‘灞橋三害’。
www.biquge001.com好家伙,那邊的人才一失蹤,這邊就有了流言蜚語。看來,慕文的失蹤是有點文章嘍。
“郁主任,你說的這條消息很重要,你多關心一點,一有情況就向我報告。”任笑天囑咐了一句,趕忙就上了車。
這一路上,任笑天的尋呼機一直是在響個沒完。還好在發信息的人知道他在路上,沒有辦法回復電話,發來的信息都只是說情況。從信息內容來看,整個市區都圍繞著全慕文的失蹤而動了起來。
市委書記陸明已經得到了消息,讓政法書記許衛東坐鎮到了市警察局。刑警支隊和治安支隊的警察,也在對所有的線索進行梳理,一條條的進行核查。
在路上值勤的交警,已經接到命令,要對所有離開市區的車輛進行檢查,防止對方將全慕文轉移出城。就連從來不參與地方事務的軍人,也配合著警察上了路。
錢小祥早了一步回到市區,立即召集起了自己那些在道上混的朋友,運用一切手段在尋找全慕文的消息。在他之前,趙長思早就讓自己那幫做生意的朋友都動了起來。說是還認我趙某人為朋友的人,就給伸上一把手。不然,從此以後路歸路,橋歸橋。
就在這表面平靜,實際上是暗流涌動的時候,有一個地方,卻顯得十分的平靜。
從全慕文家中,到他與白梅約會的地點,這麼一段長達兩千公尺的後街上,有一個滿頭銀發,鼻梁上撐著一副金絲眼鏡的儒雅老人,正慢慢地在到處張望著。
他走上幾步,就會停了下來,對地面進行著仔細的觀察。有時,還會拉著過路人問上幾句話。他,就是向子良。
當全校長趕到自己的屋子時,向子良一看到老朋友那哆嗦的雙腿,還有那顫抖的嘴唇,就知道發生了滔天大事。他先是讓對方歇息下來,抽了一口煙之後才問起情況。
一听到是全慕文失蹤的消息,向子良的眉頭立即就鎖了起來。要說眼面前的這四個孩子,最不省心的人,當要數趙長思。膽大包天,無所不為。象那種嫖娼和賭博的事,只有他才能做得出來。
任笑天也是一個膽大沒魂的主兒,只要是認準了的事情,哪怕是刀山火海也敢往上沖。在省城的那幾回沖突,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羅大鵬的脾氣要好上一些,輕易不會發火。只是真的發起脾氣來,也是九頭牛拉不回來的倔性格。
要說最讓人省心的孩子,還是要數全慕文。這孩子就和爺爺一個樣,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安步就班,一點也不會亂來。象這種動不動玩失蹤游戲的笑話,想也不要想,那是不可能的事。
即使真的有個什麼突發情況,全慕文也會要讓家中人知道個消息。再不濟的話,也不會讓白梅站在那兒傻等上一個晚上。既然全慕文是個細心的孩子,是個做事有分寸的孩子,那他這個失蹤,就是一件很值得玩味的事情嘍。
向子良听完情況之後,一個電話就打給了吳司令員。通報了情況之後,又把消息告訴了水素琴。當這一切都做好後,才順著全慕文昨天晚上走過的路段,細細的勘查起了現場。
這條路段,是比較偏僻的後街。路的兩邊,都是機關大院的後圍牆。沒有店鋪,也沒有什麼什麼娛樂場所。到了晚上,除了匆匆而過的行人以外,一般不會有什麼人停留。
這麼一種特定的情況,也就讓向子良尋訪蹤跡的措施落到了空處。走了好長一段路之後,才在一棵梧桐樹旁發現了打斗的痕跡。說是打斗,也只是有幾雙腳印呈現不規則的扭動。引起向子良注意的原因,是因為他在樹下發現了一只小小的工藝品。
這只工藝品,是部隊的戰士用子彈殼打磨而成。任笑天從吳雷手中得到之後,就被全慕文看上了眼。如果不是發生了意外事件,全慕文是不會隨便丟棄在樹根下的。向子良順著這幾雙足跡,還發現了汽車輪胎的痕跡。
“對方是三個人,帶著一輛吉普車,屬于是有預謀的守候在這個地方。打斗的場面不是很大,應該是出其不意的將全慕文予以制服。不排除有過路人曾經目擊過現場情況,你們所要做的事,就是擴大走訪面,從目擊者那兒尋找消息。”當劉少兵帶著胡大龍等人趕來時,向子良作出了這樣的推測。
在這之前,胡大龍並不熟悉向子良。听到眼前這麼一個儒雅老人,作出如此睿智的推斷,當場就瞪大了眼楮。听劉局長介紹說是任笑天的爺爺之後,這才佩服地說了一句︰“怪不得任笑天那小子的頭腦聰明,原來是家學淵博。”
任笑天的汽車剛一進入市區,就發現了與往常不一般的情形。交通要道上,都有警察在設卡檢查。參加檢查的人中,有交警,有刑警,還有治安警。就連軍分區的那些現役軍人,也參加了盤問檢查的隊伍之中。
設卡的軍警,也不是一概而論。他們只查出市區的車輛,對于進入市區的車輛,根本不加過問。由于設卡的原因,任笑天的汽車速度也慢了下來。就在這里,路邊人談論的聲音傳入了耳中。
“我說老王呀,看警察這麼一個架勢,象是出了什麼大事的樣子。你的消息靈光,听到什麼情況了嗎?”一個高個子的中年人在發問。
“沒事,這幾天風平浪靜,屁大的事也沒有。”回答的人,是一個胖乎乎的中年人,用不忿的語氣說道︰“眼看著要過年嘍,這些警察肯定是想多罰上一點款,好過一個肥年唄。”
那高個子中年人先也贊同的點了點頭,只是又感覺到不對,連忙接口反駁道︰“老王,你的話不對。我看了這麼久,也沒有看到警察罰過一輛車子的款呀。”
那個老王有點不服氣,只是看了一會之後,也就不再接話。因為所有的警察只是檢查汽車上的乘客,並沒有象往常那樣順帶著進行違章罰款。
任笑天听了一會,沒有什麼新鮮內容,就又把汽車窗戶給搖了起來。看來,市區這一塊已經動了起來。這既是好事,又是壞事。說是好事,是全慕文的失蹤,已經得到了有關方面的重視。有了國家機器的出動,總要比自己私人尋找的效果好上不少。
說不是好事,那就是全慕文的失蹤,不是國家機器所采取的行動。任笑天搖了搖頭,如果紀委在辦案,無論是姜書記,還是水姐,都不會采用這種手段。檢察院在辦案的話,就憑著自己這麼一副面子,事先給通上一點氣,也不算是什麼為難的事情。
既然不是國家機器,那就是私人恩怨 。嘖,不對呀,全慕文會有什麼私人恩怨呢?愛情?不可能。慕文和白梅已經相戀多年,相互之間從未出現過第三者的風聲。因愛成仇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存在。
金錢?也不可能。慕文的家,雖然都是有工作,有固定收入的人,但因為要扶持趙長思和羅家的緣故,也不算富裕。想要打全爺爺家錢財主意的人,那肯定是找錯了人。至于生意上的事,慕文從來沒有經過手,更談不上與人結仇的事情。
脾氣,還有工作上的矛盾?這也不可能。慕文的性格,在弟兄四人之中,算是最好的了。平時總被趙長思說成是阿彌陀佛的人,寧可自己吃虧,也不會去與別人計較一些什麼。
至于工作上的事,他原來在組織部工作,雖說是副科長,其實也沒有什麼大權,至多不過就是一個執行者罷嘍。要說到了灞橋之後,是和董海生這幫人產生了矛盾。可要說是報復,也應該是對準自己而來才對呀。
任笑天的車子,直接開進了市警察局的大門。
會議室里,坐在政法委書記許衛東旁邊的人,赫然是老特務向子良。已經當了黨委書記的薛局長也出了場,劉少兵、宋鳴達一個不拉。至于他們手下的羅大龍等人,也都一本正經的坐在那兒。
看到任笑天進了門,沒有寒暄,只是許書記說了一聲‘自己找個位子坐下來’就算了事。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各個工作小組的匯報上。羅大龍也只是眨了一下眼楮,就算是打了招呼。
任笑天坐下一會兒,就明白了會場上的情況。
全慕文失蹤的消息傳開之後,各個警種就都動了起來。在這中間,各自的側重點也有所不同。刑警和治安警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在走門串戶的調查上。
他們走訪的主要內容,就是尋找可能存在的目擊者。功夫不負有心人,這麼多警察編成的排查大網,很快就出現了成果。此時大家集中在一起,就是在听取已經找到的兩個目擊證人的證詞。
任笑天一听,立即打起了精神。噢,已經找到了兩個目擊者,這是好事。最簡單的來說,也能讓下步的搜尋工作有一個大致的方向,不至于渾水摸魚,暈頭轉向的在亂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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