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笔趣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p>明王府府邸,春风拂面,温暖和煦,院落中阵阵清香,内堂流光漫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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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然斜靠在床头,一头如墨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身后,有几丝发丝还绕在脸颊边,为她苍白如纸的脸上增添了少许病态美,半身盖在绛红的锦被下,只露出更显瘦弱的上半身。
眼睑微垂,双手捧着一本厚厚的史书,悠闲地翻阅,一页一页地翻着。
一股微风吹了进来时,她心一动,微微拧眉抬头,看了一眼,算是打过招呼了,垂头又继续看书,可墨色却没有进入眼中。
如此忽视,对一个天之骄子是一种直接的挑衅,可北明允却没有发怒……
“挺悠闲的嘛?”淡淡瞥了她一眼,明王面无表情地坐到床边,放轻了声音,“腿好点了吗?”
“可以走路了。”不冷不热地回了句,又翻了一页书。不知道为何,她特别喜欢挑衅他,潜意识中不想看见他那双偶尔纯净的眼,他的温柔也不属于她。
她两次落难,生命垂危之际,都是被他所救。不可不说,心底很复杂,复杂到她要拼命压抑。
膝盖的伤,了然不得不庆幸,她是在皇宫受的伤,要不是这么多灵丹妙药,她兴许从此不能再走路。
这深宫,她已然厌倦。
北安澜说,等……
可是,越等,她心底就越发没了耐心。
在床上躺了几天,盈儿说,是北安澜赶回来救下了她。剩下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了。或许,他不想她知道,也或许,她不必知道。
仇恨!
“好了就行!不然这群庸医也别想活命!”冷狠出口,残酷的脸掠过阴鸷。
“罪魁祸首在这里喊捉贼,王爷不觉得可笑么?”淡淡地讽刺,手上又翻过一页,沉醉地看着史家翻云覆雨的权谋之争。
“非得惹到本王生气你才开心是吗?”狠狠地瞪着她,北明允狭长的眼眸眯起。
“王爷,我很奇怪呢,齐妃娘娘对人有恨,心里变态到对人也有恨么?我到底哪里伤害她了?”害得她受无妄之灾!这家人,果真是变态到了极点。
直至如今,齐妃残酷的笑,阴寒的眼,跟她还真有几分相像,了然冷笑着,她自小就不让人欺负,希望她在这场宫变中能活下来,也让她尝尝什么叫猫抓老鼠。
似是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脚,北明允眼中寒芒掠过,倏然站起身,阴鸷地看着她。
“你不必知道!”冷哼之声,他转身出了内室。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晋王进屋,她一个字都没有入眼。
片刻之后,放下书,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眸。
北安澜,你再不动手,我就自己来!
没有人在伤了我之后,我还会让她逍遥自在享受阳光。
对不起和等待有时候显得很苍白,也很愚蠢!
了然的眸色阴鸷,迅速地闪过一丝寒芒,转而慢慢地浅逝在檀香的香气中。
暖风入室,一绝美女子临窗凝望天际,专注凝神,若有所思。
她的脚几乎全好了,能自由下床走动了,被关在这里,已有了烦躁之感,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地方,欲吐不快,却又找不到抒发之法。
“哎呀……”一声低呼从院落之个飘了进来,接着是一阵哐啷之声直响,传来的是满儿的声音,“没长眼睛的奴才,看你做的好事。”
紧接着又是一阵婢女磕头求饶的泪音……
“你知道打破的是什么么?这是进贡的奇珍药材,王爷特地给王妃调养身子。你知道单是支人参就值多少钱么?价值连城,你怎么赔啊?”越说声音越高,忍不住地脾气爆发,“你到底怎么走路的啊?”
“满儿姐姐……饶命啊!……饶命啊!……”
“快点给我滚,要是王爷看见了,你也甭想活了。”
……
院落中的了然身体微微一震,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蒙上一层优雅的阴影,怪不得她身体复原的如此之快,原来奥妙在这里,嘴里不免有点苦涩,如以往一直喝在嘴里的汤药。
价值连城的人参?
睁开眼眸,微有困惑,那位生性残暴的明王爷……是她想错了么?
他是真的对她有心?了然甩甩头,冷笑着,阳光从窗口斜射进来,暖和一室,灿烂的阳光把屋里的一切都照射得明亮万分,阴暗的角落也染上了几许阳光的温热讯息。了然坐到软席上,那里还有满儿早上拿来的羊脂玉镯,浅绿通透,更难得的是通体透碧可以稍微以里隐藏的丝丝殷红,如同女子的白皙透明肌肤上丝丝血丝,跟自己的血玉有几分相似。
轻抚其上,温润冰凉,羊脂血玉,玉中之玉。这块玉镯说是无价之宝也不为过。却被他捧到她面前,只因为前两天,她说她喜欢玉饰。他是在讨她欢心,把她喜欢的东西一件件全捧到她面前。不厌其烦地把天下之宝全都捧来,只讨她一笑。
她静静地坐着,放下手来,眼光盯着那块玉,久久不语……转而想到了被自己焚烧掉的字条。
三天,只要三天,所有的事都结束了。
“王妃,用午膳了。”盈儿满儿的声音传了进来,身后四名宫女端着盘子,利落地在桌上布置,没一会儿,饭菜的香味就传遍了整个房间。
了然走了过去,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今天却意外地发现,这满桌子的菜有点刺眼。鼻尖飘散的香味让她心情一沉,了无食欲,连动筷子的欲望也没有……
“王妃,怎么了?”盈儿不解地看着她,担心地看着她沉静的脸色。
了然站起身,越加屋中空气窒息得难受,紧紧地蹙起秀美的眉头,“我还不饿,撤了吧。”
衣摆飘动,人已经又立到窗边,看着姹紫嫣红的院子,在阳光中芬芳吐蕊,那样的快意畅然,连带着跳跃的阳光亦轻快了许多。短短半年,冷冷清清的南院已是鲜花满地,满园飘香,彩蝶纷飞,在花朵上四处留下轻抚的痕迹,伴着蜜蜂嗡嗡之声,翩然戏春。
如此一幅闹春图,却入不了她的心,清冷一片……
“王妃,不行啊,你病才刚好,早膳也没吃什么,要是再病了可不好。”盈儿走进,轻声劝着,看着她湿冷的侧脸,有点恍然不安,“汤药晚点送来,今天王府好忙呢。”
“我都说了不吃,盈儿,撤走吧,还有,以后不要给我端什么补身的药了,不需要!”淡淡的声音里有着不容忽视的坚持和命令。
盈儿满儿皆为难地站着,撤也不是,不撤也不是,这明王和定北王妃,哪边都不是她们能得罪得起的,面面相觑,哭丧着脸站着,转头看着满桌还在飘香的饭菜,袅袅升烟,无奈极了……
正在她们为难之际,北明允到了,松了口气,转头请安,了然似没听到声音,眼光依旧留在庭院之中的闹春之境中,纤弱的身影纹风不动地站着,长发随风飘扬。明王看了桌面上的纹丝不动的饭菜和盈儿满儿为难的脸色,沉郁着脸,示意她们撤下。
一阵哐啷作响的声音响起,接着是细细离去的脚步声,北安澜走近她身边,似是好奇何事能让她如此专注,勾起一抹笑容,“王妃好兴致,竟然有心思赏春了。”
“王爷真爱说笑,这满园的春色,堪称人间绝境,不赏岂不可惜。”她笑道,转而摇头状作叹息,“可惜了这魅人春景并不能常在,徒惹戏春之人心伤罢了。”
看着她脸上的笑,北明允眼中闪烁着痴迷和眷恋,心神悸动,满室清香,怎堪比身边一抹女儿香,若有若无,丝丝缕缕,直进他心,声音略带魅惑,“你要是喜欢,本王可以让你年年四季都能看到这样的春景。”
了然别过脸去,闪过他伸过来的手,移步走到桌边坐下,转头轻笑:“这春花秋月,各有千秋,万物本身就各有寿命,春季花,秋季月,各有相属,王爷又何必强求呢?”
“强求?”北明允微微轻吟这两个字,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双手负于背后,冷冷一笑,“强求又如何?本王不信命,只信人定胜天。强求的结果,谁又能料到是什么?”
“呵呵……那可真巧了,本王妃也不信命,却懂得一个道理,有时候命运确实让人无奈至极。”了然呵呵地轻笑,伸手翻开玉杯的盖子,好笑地看着香浓的茶水上飘浮的茶叶,枯黄得毫无生命力可言。无奈地漂浮,困在白瓷玉杯之中,徒留一股悲哀的味道。
“王妃是在告诉本王,你不会属于我,对吗?”冷冷地出口,北明允语气明显有了波动,恼意甚重。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对她如此的忍让,已经超乎平常的界限,一再的任由她挑战他的权威和底线,却舍不得一丝一毫的责备,真心实意想要夺得她的心,如此佳人,值得他倾心相待。
“没有一个人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我只有属于自己,不属于任何人。”女人离开了男人并不一定就是悲哀,她即使不在任何一个人身边,依然可以活的很好。
醉心于报仇,她错过了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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