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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尘宴在宁心台旁举行,布置得金碧辉煌,四处是擦得闪亮的桌椅,宫女太监们忙里忙去,堪比宫廷最大的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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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琰跟着垣清身后,有些不知所措。
“你回宫……你父皇这样迎接你?”她愣愣问道。
垣清笑了一声,笑得很冷,“他这样做,必定是有什么用途。他肯定,要和我说什么。”
白琰木讷地点点头,被满眼的金光闪得眼睛有些酸涩。
王族,这就是王族。
忽然,一个清亮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
“三哥!”
白琰和垣清同时回头,一名少年,一身黄色长锦袍,抿嘴笑着望着他们二人。
垣清淡淡一笑,伸手揉了揉垣宁的脑袋,“也来了?”
垣宁笑了笑,侧过头看了白琰一眼,笑道,“嫂……姐姐好像愈发福气了呢!”说完,还吃吃笑了起来。
白琰不懂,望向垣清。
垣清也回头看了她一眼,看完,眼底也有笑意。
“三哥!我先走了!”垣宁笑着跑开了。
白琰不解,问垣清,“什么意思啊?”
垣清看她,“什么什么意思?”
“他刚才说……”白琰看了看四周,“‘福气’?”
垣清笑,捏了捏她的脸蛋,“就是说,你胖了。”
白琰蓦地一惊,“什,什么?!”她急忙伸手摸自己的脸,“怎,怎么可能啊……我在兰地,应该……不应该啊!”
垣清笑,满是挪揄的笑意,“他的意思是说,你气色好,好看,漂亮。”
“……”
宴会戌时开始。
当丝竹歌舞之声响起时,白琰悄悄从垣清身边溜开了。没人注意到她,只当她是一个普通的侍女罢了。
“宁心台左转……琉璃亭后……有一个池子……绕过池子……便是天禧宫……天禧宫旁有一个台子……就是白子台……”白琰一路念叨着,一路走,一路四处观望。走在如此不熟悉的王宫,她还是有些害怕的。
一路走下来,还算是顺利的到达。
白琰紧张地攥着裙子,回头望去,空空的台子,并没有人影。
谁要见她……
站了许久,她在石台边上坐下,冰冷的石台让她不禁颤了颤。白琰抬起头,石台上,有模糊的星光。
独自一人坐在石台上,忽然有种孤寂的感觉。
白琰仰起头,也不知怎的,就忽然想起了那一晚的梦。
是真是假,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若是真,那新的王妃,会是谁?她和垣清……最终是怎样了?若是假,那……为何会做那样的梦?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她兀自叹一口气,却忽听得身后有步摇轻晃的“叮铃”声。
“真是抱歉呢,我来迟了。”
白琰蓦地回头,看到来人时,却愣了愣。
夜色中,一名女子盈盈作细步,一身彩绣,黑暗中也显得耀眼。头上戴着蝴蝶簪宝,项上挂着晶莹玉环,莹润光泽。绾着五彩朝阳凤鸣钗,裙边系着大红色宫绦,腕间挽着轻纱,薄薄如烟幕。一双凤眼微挑,若说是神仙,却沾上了红尘味,若说是人间女子,如此打扮,却又恍若神仙。
白琰发着愣,那双凤眼……怎么如此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还有那声音……她蓦然一震,等等……那声音,怎么和她在潇雨山遇袭那一晚的女子如此相似?!
那女子见她发愣,微微一笑,“姑娘真是守时,不好意思,皇上让我多呆了会儿。”
皇……上?白琰又怔了。鼻子里钻进一股浓浓的麝香味。
“我叫玉嬅,”女子弯起唇角,“玉贵妃。垣风的母妃。”
白琰登时感觉像有什么东西狠狠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玉贵妃……玉贵妃……她似乎听垣清提起过,但……垣风,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儿子?
“坐吧。”玉嬅甚是亲切地拉着白琰坐下。
白琰恍恍惚惚,悄悄往四周瞟一瞟,寻找逃脱的机会。
“阿风和我说过你,”玉嬅开口,声音依旧带着笑意,“……你是三殿下身边的宫婢?”她看了白琰一眼,“长得倒还清秀。听说……三殿下对你不太一样?”
白琰回过神来,斟酌许久,“贵……贵妃……娘娘……过奖了,我……不,奴婢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呃……”她一时绕不过舌头来,“那个……啥……你,不,娘娘找我有何……事情?”
“也没什么事情,”玉嬅微笑,“就是想见一见你。”
白琰不解,转头望着玉嬅,却看见她眼中和她语气不一样的冷冽杀伐之意。玉嬅见她这样望着自己,继而笑着拉起她的手,“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和垣清……三殿下之间的关系。”
白琰正要开口,这时,有人从台子后走出,是个老嬷嬷。
“娘娘,”那人冲玉嬅福了一福,低声道,“桂圆宫……又出事了。”
玉嬅蹙起眉,“又怎么了?”
“姬美人和莲小主又吵起来了。”那老嬷嬷苦声道。
“又怎么回事?”玉嬅显然很不耐烦,但又顾着身旁的白琰,只得抿唇作罢。
“别说了,”那老嬷嬷一脸苦相,“姬美人仗着皇上近日宠爱,就不住地对莲小主发威作福,总是……唉,总是看得莲小主不顺眼,就吵闹。结果今儿个,三殿下的洗尘宴,莲小主没能去到,不高兴,却被姬美人说是和三殿下有私情。莲小主气不过,打了她一巴掌,现在正闹着呢!”
玉嬅听罢,没有做什么,只是伸手抚上自己耳旁一对明月珠,许久,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你刚才说……姬美人受皇帝宠爱?那意思是,我就不受皇帝宠爱了?”
“不,不,不是的!”老嬷嬷一下慌了神,急忙跪在地上,“娘娘可是皇上掌心上的宝,怎么会不受宠?那姬美人,不过是,不过是……新进宫的,皇上……图个新鲜罢了。”
玉嬅满意一笑,轻声道,“既然如此,这新鲜也图完了,李嬷嬷,你说这姬美人……该不该留下呢?”
李嬷嬷忙磕头,“娘娘,不该留下!不该留下!”
玉嬅弯起唇角,莹润的红唇弯起一个完美的弧度,“那就把她发去冷宫,姬美人入宫也时间也不短了,自己做了什么,让她好好反省去。”
李嬷嬷猛地抬头,颤声道,“娘娘……”
玉嬅看了她一眼,“怎么?”
李嬷嬷重新低下头,许久,“是……”话毕,便退下了。
待老嬷嬷走远后,玉嬅重新回过身,望着一直发愣的白琰,笑道,
“姑娘可是怕了?”她顿了顿,“后宫一些繁琐之事罢了。没什么的。”
白琰木讷地点点头,依旧不言语。
玉嬅见她如此,坐到她身旁,轻声道,“姑娘和三殿下可好?”
白琰一震,回头道,“没……”
“姑娘不必害怕,”玉嬅眼中的微笑正慢慢褪去,“本宫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好了。本宫不会伤害你。”
白琰望着她,紧张地舔了舔嘴唇。
“你和垣清的事情,阿风都告诉我了。”她慢慢站起身,“我这次来,是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白琰不安道。她真有些后悔来了。
“阿风应该也跟你说过,”玉嬅回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只是呢……阿风性子不大好,说话什么可能也太冲,姑娘肯定一开始是不答应了。”她顿了顿,“姑娘若是愿意为了本宫、阿风,在三殿下身边待一阵子,本宫自会有重赏。”
宁心台,一派灯火辉煌。
如此大排场的洗尘宴,自然是来了不少朝中大臣。个个做出一脸喜色,轮流着给垣清敬酒,又说“三殿下回宫了,真是可喜可贺”,又说“三殿下还是好好留在宫中,不要去别的地方了”,还有的说“三殿下从如此远的地方回来,臣带了好东西给三殿下补身子……”总之,一溜子过去,没人提起他当初为何离宫之事。
垣清转着酒杯,滴酒未沾。回过头去时,发现白琰不在身旁,转着酒杯的手顿了顿。他想起身,宴会却已开始了。
待丝竹之声响起,垣清却全然无欣赏的心情,只想速战速决。
垣风就坐在他对面,微笑着,望着他。
垣清冷眼看了他一阵,回过头去。
歌舞奏到一半,垣清抬眸时,发觉最高席位上,只有皇帝一人,左边原本应坐着玉贵妃的位置空无一人,而右边,本是皇后的,如今空着,是正常的。
垣清心中沉了下来。白琰一个人,可千万别遇上那个宫中最可怕的女人才好。转念一想,白琰那样的人,四处乱转悠,不遇见恐怕是不可能的。他正要起身出去,忽然歌舞声停了。
“阿清,”高台上有人唤他。
垣清回头,见是皇帝,微微蹙眉,重新坐下。
“阿清,”皇帝冲他扬了扬酒杯,“之前恐怕错怪你了,还让你在兰地受委屈,父皇对不起你。”
垣清笑了笑,一个冷的微笑,“多谢父皇。”
皇帝抿了一小口酒,“这次回来,有些事情想和你说一下。”
高台上一片寂静,臣子们都巴巴望着皇帝,等着他发话。
皇帝轻咳一声,道,“关于你的那个婚约……”
“我现在还不想纳妃。”垣清打断道。
“现在不想纳,迟早是要纳的,”皇帝面不改色,继续道,“阿清,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年……二十了,连燕国那帝姬,如今跟你可是最配的了。”
“父皇竟然还记得我的年龄。”垣清嘴角勾起一个冷漠疏离的笑。
在座臣子不少人唏嘘。素来知道三殿下和陛下关系不大好,如今看来……这三殿下也真是胆大,自己母后又不得宠,为何可以如此在陛下面前放肆?他们都摇摇头,想不明白。
“若要说到老大不小,”垣清微微侧头,望向垣风,“好像应该是王兄而不是我吧。”
垣风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阿风比你大,”皇帝沉声道,“他自己的事情他会定夺。他的婚事,可以由他自己决定……”
“那就是说,”垣清放下酒杯,“我的婚事不能自己定夺,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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