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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应是普普通通的一天,乡间的居民本应享受宁静的生活,凌晨时分,这本应是熟睡的时候,但是睡梦却被那机器的轰鸣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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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的窗棱出轻轻的震动声,震动声越来越响,频率也越来越!高,使睡梦中的乡民惊醒过来。好奇的披衣下床,推开窗户,或者打开房门,向屋子外头张望。
秋雨绵绵,冷风阵阵,那漆黑的夜色中,可以看见许多雪亮的光柱,正从公路那边扫来,而且那机器的轰鸣声也是从公路的方向传过来的。
“当家的,咋回事啊?
床头传来女人有些抖的声音,这使站在门边的男人一凛。
“没啥。军事演习,装甲兵军事演习。睡吧,睡吧
男人迅关好房门,回到床上,被子一盖,不多时已是新声响起,但是却没有真的睡着,只是在用新声安慰女人,心里却在打鼓。虽然知道附近驻有一支装甲部队。偶尔也会夜间演习,但是像现在这么大的场面倒还真是第一次看见,从那动机的轰鸣和地面的震动来推测。那行动的不仅有大批装甲车,而且也有数量众多的坦克,这架势,那也跟打仗差不多了。
“不是说退伍兵们没闹事了么?唉,也不知道咋回事,但愿没什么事情,今天,孩子就不去学堂了吧
男人躺在床上这么琢磨着,然后紧了紧被子。
此刻,像这个男人一样如此琢磨的乡民大有人在,确实,那夜间出动的装甲师吓坏了许多人。这阵势确实是让人惊骇的。
就在公路附近的居民们带着惴惴不安的情绪侧耳倾听从公路那边传来的动静的时候。在这条通往都的大道上,在一辆坦克指挥车里,坦克旅旅长田苗正在紧张的协调部队的行动。那车载电台上的信号灯将他的那张略带紧张的脸映得格外坚毅。“前卫报告情况!”
“一切正常,未现异常情况。道路畅通,我部仍在高推进。”
“后勤纵队报告情况!
“一切正常。未现异常情况,我部正在加紧追赶主力部队
坦克舱里工作环境恶劣,噪音、废气、高温、狭窄的空间,这些都是让人感到压抑的东西,作为一名装甲兵,必须学会适应这种工作环境,田苗早已适应了这种工作环境,但是即使如此,此刻,他仍然是汗流浃背。
放下通话器,田苗拿袖子抹了抹额头的汗,在这种天气和光线情况下,驾驶员实际上是打开舱口盖驾驶坦克的,外头的冷风可以灌进坦克舱里,但是即使是这样,那高运转的动机仍然散出强大热量。使整个舱室变成了烘箱。
这是一辆切式坦克指挥车,炮塔上的那门大炮是假炮,其实就是一根空心钢管,为了安装足够的通讯设备,不得不去掉坦克主炮,唯一的自卫武器就是一挺安装在炮塔上的机枪,切系列是国防军装备的最新式坦克,相比旧式坦克,这种坦克的作战型号装备的坦克炮火力更强,是一门乃毫米长身管坦克炮,但是这个系列的坦克产量很少,第六装甲师中只装备了不到五十辆。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军费被削减,所以,第六装甲师现在装备的坦克主要还是老式的“输侧”式坦克。
田苗指挥的这个坦克旅是一支战功赫赫的王牌部队,当年,中日东北亚战争中,这支部队还曾得到过“铁军。的称号,而当时,这支部队还仅仅只是一个营的规模,而且在那场惨烈的遭遇战中损失惨重,只是依靠官兵们的顽强斗志,才坚持到了战斗结束,后来,该部队扩大编制为团,并被调往中亚军区,执行军事扫荡任务,之后就一直驻在中亚地区。两年前才被一纸调令从中亚驻地调到了南苑,接着就被编入第六装甲师。成为该师两个坦克旅中的一个,堪称第六装甲师的中坚力量。
除了两个坦克旅之外。第六装甲师还编有一个机械化步兵旅以及若干辅助部队,这支部队编制齐全,战斗力很强,是拱卫中枢的主要依靠力量,有这支力量在,这京津地区就固若金汤。
现在,中枢政府陷入危难之中,第六装甲师终于派上了用场,官兵们即将在赵总司令的指挥下进军都,平息一场威胁共和制度和宪政体制的军事政变,而田苗就是这些平叛官兵中的一员。
虽然从来就没有想到过会参与一场生在都的平叛行动,但是能够跟着总司令进京平叛,田苗还是感到非常兴奋,作为一名职业军人,他一直对总司令非常崇拜,他与许多职业军人一样,都坚持认为,是总司令领导这个国家走到今天,也是总司令率领众人将这个垂危的民族从灾难中拯救出来,并使其屹立在世界的东方。虎视东亚和远东,总司令几心划凶象征,更是民族和国家的希望,田苗非常希望能够脑抛洲咚随总司令,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
几年之前,当总司令宣布下野为民之后。田苗也像许多人一样对此非常遗憾,不过既然总司令是为了向国民展示“契约精神。”并为建立宪政体制而做出表率,那么。他们这帮国防军将领也就只能高山仰止,服从命令了。
有人说黎元洪是“宪政总统。”但是在田苗这样的国防军军官眼里,真正的“宪政总统”是总司令,是总司令亲手开创了宪政时代。这个功勋足以彪炳史册
宪政体制建立了,总司令下野了,按照民选总统黎元洪在竞选演说中的保证,以后的时代,国民的生活将越来越好,国家的实力也将越来越强,中国在国际上的地位也会越来越高,国民只需要跟着黎大总统走就行了,其它的事情,中枢政府会办得妥妥帖帖的。
可是后来的事实证明,离开了总司令,这个中枢政府就什么也不是。黎元洪虽然被视作“好好先生。”可是好好先生不能给这个国家带来希望,相反,面对世界性的经济危机,黎元洪政府几乎是束手无策,就连经济拯救方案居然也是向下野的总司令要来的,这还只是经济方面的无能,在军事和外交方面。这个政府也显得十分软弱,不仅大肆裁减6军,而且还撤消了许多对于国防事业至关重要的研究项目,这样一个软弱无能而且短视之极的中枢政府,国防军还有必要去保卫它么?
这可不止是田苗一个人的想法,实际上。当刚才在军营里誓师的时候。许多军官也是这么想的,他们认为,总司令带兵平叛,这不是在拯救黎元洪政府,而是在拯救共和制度和宪政体制,所以,一些人已经开始琢磨,是不是在平叛之后顺手把黎元洪也给赶下台去呢?
这个想法很有意思,但是也很危险,毕竟黎元洪是民选总统,现在第六装甲师是去平息武装叛乱小他们的敌人不是黎元洪政府,而是那帮动政变和叛乱的敌对分子,这个时候,一定要分清楚谁是敌人谁是朋友,这也是在誓师起程之前总司令特意叮嘱过的。
军人未必精通政治,但是他们至少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总司令说的话一定没有错,照做就行了,总司令说进军都,他们就进军都。
或许是热得难受。或许是心里有些压抑,田苗终于推开了头顶的舱盖。将脑袋探出坦克炮塔,那迎面而来的冷风和细雨让他精神一振。
“铁甲铿锵,电闪雷鸣,我们是英雄豪迈的装甲兵!无坚不榷,攻无不克。我们是战无不胜的装甲兵!我们的理想,奋勇向前!我们的信念。飞越关山!”
听着那履带碾过路面时的铿锵,田苗的耳朵里仿佛又响起了那《装甲兵之歌》。那军歌还是政时代的作品,宪政之后,这军歌依旧唱响,只是味道却不大相同了。过去,装甲兵们唱着这军歌纵横大漠戈壁、边疆草原,横扫一切敌对势力,现在,装甲兵们唱着这军歌却只能坐在军营里呆,和平年代,这或许就是军人的日常生活,虽然他们也在时刻警惧着战争。黑暗中。那坦克前灯的光芒将路面映得雪亮,光线中那细雨绵密,在风中斜斜的飘着,再与那镂猜的履带声响一配,肃杀中带着几分豪迈
“嗵嗵嗵”嗵嗵嗵”。
突然,那前方传来一阵炮响,那是装甲汽车上的机关炮在扫射。田苗虽然戴着耳机和坦克帽,身边的噪音也响,但是仍然注意到了前方传来的那不是非常清晰的炮声。
“前卫部队。生什么情况?”
田苗立即向前方的前导部队询问,对方很快就给了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前卫遇敌,已将敌方守桥部队驱散,公路桥目前已控制在我部手中。”
田苗松了口气,然后扭头向右侧望去,那边就是铁路线,按照进军方案。第六装甲师将兵分两路。一路由总司令亲自率领,由铁路直驱北京,另一路由蓝天蔚率领,由公路扑向北京西郊,两路合击,争取迅控制城里的局势,而田苗的部队就是由蓝天蔚指挥的。
“各部注意,保持度,争取在天亮之前赶到都!”
就在田苗向铁路线那边张望的时候,蓝天蔚的命令通过电波传达过来,显然,这位三军参谋总长似乎是打算跟总司令来一场进军竞赛。看看谁先进京。
“北京,我来了”。
望着北方那添黑的苍穹,田苗摸了摸那已满是雨水的坦克帽,然后将头缩回了舱室,顺手关上了舱盖,此刻,装甲部队前锋距离都市区实际上已不到五公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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