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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里阴冷潮湿,充满了腐臭气息,楚姒清蜷缩在角落里,心中竟划过一丝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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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天一夜了,吴景芝还没有出现,没来探监,亦没来解释半句,呵,是她痴心妄想了吧,一个出卖自己的人,怎地还去抱有幻想呢?可是,这些日子,吴景芝眼里的慈爱和关怀,也都是假的吗?那女人就忍心,自己的亲生女儿被虐待致死?
楚姒清顿感孤独、彷徨,脑袋昏昏沉沉地陷入睡梦,不妨,远处,有一抹神秘的黑影,蒙着女子的黑纱布,正认真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因为心事过重,加上这副身体本就差,楚姒清浑然不知,自己陷入了高烧。
头,愈发的沉重,仿佛根本抬不起来,她梦魇缠身,无法摆脱,额头上渗满了细密的薄汗,身子亦是微不可闻地颤抖着。
火光漫天,高楼林立,她再无依靠,眼睁睁看着陆喧的身体飞出半空,温柔善良的男子,临死前不忘对她叮嘱,“好好活下去,连带着我的那一份,拜托了,十五。”
十五,她的乳名,因为身为孤儿,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又甚是喜欢月圆团圆之夜,所以,陆喧便给她取名十五。
陆喧!陆喧!楚姒清喃喃呓语着,陷入万分痛苦的泥潭,而这时,一双温暖地大手,轻轻抚摸上她的脸颊,令她冰冷的心,瞬时汇入了一泓暖流。
“陆喧.......”她轻盈出声,平日里高冷傲然,此刻尽数蹦,无助的如同小女子一般,需要依靠。
“别怕,我在这里。”那人嗓音低沉,如同醇厚的佳良,令人忍不住为之沉沦。
楚姒清试图努力睁开双眸,奈何根本没有一丝的气力,只得任凭男人将她揽入怀里。
温暖的怀抱,如沐浴了春风,淡雅的青檀香气、木兰香仿佛能抚平一切的浮躁。是陆喧吗?令人安心的味道!楚姒清也不再挣扎了,任由自己陷入美好的梦境之中。
男子眉头深锁,用手绢将她额头上的汗水拭去,又急急忙忙地从衣袖里掏出药瓶,“来,乖,将药吃了。”
奈何女子一动不动,紧紧咬着双唇。
男子无奈地摇摇头,思忖了片刻,而后自顾吞下药丸,用嘴渡给女子。
女子似是抵触药丸,下意识地反咬了男子一口。
男子吃痛地皱眉,毫不在意地擦了擦嘴边残留的血渍,“你是个磨人的妖精!”此刻,她明明是病中,肤色格外地惨白,双眸紧闭,无助柔弱的样子,竟触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有一个奇怪的想法萦绕心头,想要一直这般,将她守护下去。
足足折腾了近半个时辰,他适才将几乎融化的药丸给她服下。
而等一切完毕,他方才顿悟,自己平日里最嫌恶沾染药物,而因为紧急,竟全然给忘记了。
一股恶心的药味冲上来,他忍不住干呕起来,呕的肝肠寸断,身体薄颤,俊美的容颜也颓丧了几分,不过,见她的面色逐渐正常,他紧绷的心,也为之松缓了。
“主人,您还好吧?”侍卫上前,有些担忧地问。
“不碍事。”男子支撑起极尽破碎的身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主人,要将她带走吗?”侍卫见他心存顾念,又问。
“她若是想走,自然会走!这丫头的倔脾气,是时候吃点苦头了。”男子充满无奈的神色看了女子一眼。
“属下懂了。”侍卫似懂非懂地点头。
“派人送一床被褥来!尽快。”似是不太放心,男子临走前吩咐道。
翌日,一如既往,风平浪静。
无人知晓夜里发生了什么,熊坤害怕被人知道命根子没了,于是一早上不敢吱声,被下属抬着,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大理寺回家休养。
瘦子和胖子对昨晚的记忆,只停留在捆绑楚姒清那一刻。不过后来,那女子怎地一点伤都没有受伤?
更奇怪的是,明明关押在张大人手下的楚家公子,莫名地被熊大人打断了腿,而楚天翼听闻噩耗后,直接赶去了熊坤家里质问。
这一切的一切,唯有楚姒清一个人心知肚明,夜晚高烧褪去,想通了事情后,她心情也明朗了许多,吴景芝,就当是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罢了。
只是,她身上何时多了一床被褥?昨夜前来的男人,莫非不是梦?如果不是梦的话,那人究竟是谁?
阳光透过狭小的窗户倾泻下来,洒落一地的金子,楚姒清脑袋还是昏沉沉的,并未痊愈,目光略显呆滞地看着跟前的早膳,冷馒头和一碗咸菜。
“吧唧吧唧。”隔壁牢房里,传来小女孩吃饭的香甜声音。
小女孩衣裳上的血渍已经干涸,面色依旧惨白,却是认真啃着手里的冷馒头,生怕被人给抢了去。
楚姒清并无胃口,心生恻隐之心,于是捡起馒头,从缝隙里递过去,“给。”她冷漠惯了,从不喜与陌生人搭讪。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充满警惕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冷漠地摇摇头,拒绝。
呵!生平倒是第一次被人拒绝,楚姒清不禁来了兴致,弯起唇角,“真不吃吗?看你很饿的样子。”
“虽然很想吃,可我怎么知道,里面有没有毒?”小女孩说话的语气,好似历尽了沧桑一般,听得楚姒清心中甚不是滋味。
“我确信,没有毒。”楚姒清和善地看着她,认真说道。
“那我就信姐姐一回。”女孩总算露出一抹天真的笑容,伸出干瘦的小手接过,而后不顾形象地啃起来。
她吃的很急,好似生怕下一刻就要被抢了食物,狼吞虎咽,小嘴巴里塞得鼓鼓的,看起来既滑稽,又心疼。
“别噎着了。”楚姒清赶忙将碗里的水地给她。
“姐姐,你是个好人。”小女孩认真道,一双澄澈的眼眸眨巴着。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我。”楚姒清忍不住自嘲,她的双手沾满了血腥,没有下地狱,而是来到了昭国,许是上天对她的眷顾。
“反正,能分给人家东西吃的人,坏不到哪里去。”小女孩一本正经道。
“你叫什么名字?”楚姒清忍不住好奇心问她。
“阿七,爹给我取名阿七,爹说我是捡的,在初七的夜里,所以没有姓氏。”阿七平静道,眼中并无多少情绪,对于自己的身世。
“你爹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楚姒清微怔,阿七,阿七,她叫十五,莫非也是缘分。
阿七沉默了片刻,陈述道,”爹被狗熊活活折磨死了,就在前天。”她并未表现出一丝的难过,看起来诡异之极。
“你爹他犯了什么事?而你才十岁,根本不该关在这里。”
阿七眨了眨眼,“我杀了隔壁村的一个流氓,流氓是狗熊的亲戚,爹必须替我顶罪,就被活活打死了。”
“你......”楚姒清心中咯噔一下,无法相信,跟前柔弱的女孩,能杀死一个成人,事后还说的云淡风轻,这跟当年的自己,简直如出一辙。
“我一点都不难过,爹觊觎我的美色,想把我给买到窑子去,我现在在牢里,好过呆在那种地方。”阿七吃完后,拍拍手躺下检查手臂上的伤口。
“你打死流氓是为了?”楚姒清心惊这个女孩的成熟心智。
“为了摆脱那个禽兽爹,没有他,我会过的更好。”阿七平静道,对于过往惨痛的经历,似是根本不愿意提及。
“阿七......你没有遇见过好人吗?”楚姒清心情沉重地看着女孩,女孩眼里流露的冷漠,是对这个世界的绝望,而她,好在还有陆喧陪伴。
“姐姐应该是第一个。”阿七眨了眨明亮的眼睛,又回到小女孩的天真烂漫。
楚姒清正欲再询问一下话,这时候,牢门外传来狱卒的声音,“楚姒清,你家里人来探监了,准备一下。”
家里来人了?楚姒清心中一怔,一抹淡淡的喜悦萦绕心头,然而,片刻的功夫,她沉入谷底。
来人一共四五个,穿的花枝招展,明媚动人,不正是楚家的两姐妹,楚襄芸和楚若琳,身后跟着一干丫鬟,还未走近,楚若琳就冷嘲热讽,“哎哟,臭死了,这是人待的地方吗?我怕是,连畜生都呆不下去吧。”
楚襄芸继续扮演好好小姐的模样,“二妹,别说了,三妹怪可怜的。”
“大姐,你可怜她什么啊?那可是江洋大盗,我们楚家的败类,呸,不对,她根本不是楚家人,她娘不过是个下贱的胚子。”楚若琳尖酸刻薄地辱骂道,大摇大摆地走上前。
她看见,楚姒清一副灰头土脸的德行,身边还摆放着发臭的咸菜。
“啧啧,终于看见某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楚若琳得意洋洋地道,一身艳丽的装扮,看起来庸俗至极。
楚襄芸眼中带怜惜,“三妹......你怎么落得如此地步?他们有没有欺负你?你总归是我们楚家人,想必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楚姒清简直受够了这对姐妹的虚伪做作,眉头一皱,冷冷道,“乘我心情还没变坏之前,你们两个有多远,滚多远!不然,别怪我不念姐妹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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