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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至半酣,二人没有交流过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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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客这时似有意又似无意,偷偷打量了这人几眼,见他五官端正,生得面善,正值而立之年。不由眉头稍稍蹙起,只因他身穿这一套道袍有些特别,与这人的举止和吃相,两相实在不搭,正想开口相询。
哪知道士先行开了口:“一般从你现在这个位置上来说,通常有很多女孩子都像你现在这样看着我。”他眼珠子没动,右手仍在斟酒,这时吃了个半饱,才开始得闲说话,却一连用了两个“现在”。
青衫客一怔:“你……你在说什么,谁是女子?”神色有几分不自然,故意回头左右顾盼了盼。
道士把酒碗碰至唇边,稍稍顿了一下,又微微把两眼相抬,似无意掠扫了青衫客一眼,见她面色微慌,俊脸轻晕,十足的女子姿态,心中越加笃定眼前这人定是女扮男装,而基于什么目的,他也不想知道,只轻轻笑了笑,便把满满的一碗酒喝尽。
青衫客心慌异常,对面这个道士的眼神好生古怪,凌凌的眸光,便似一面铜镜,好像能把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洞穿一般。这人着实可怕,不敢再去看他,努了努嘴啐骂了句:“疯子!”当即离座,召唤小厮,“店家,我要一间上房。”自上楼去了。
道士面上带笑,斟酒又吃,望着青衫客离去的背影,忽发一想,倘若此人当真是名女子,自己会不会爱上她?不过今日初见,到目前为止,这人在自己心中的印象尚算坏的,挺霸道无礼那种,但又令人最是印象深刻。
他自诩风流多情,见了这陌生女子,有一种异样的怪感,很是微妙。既熟悉又觉陌生,以前一定在哪见过,只是想不起来了。笑了笑,搁下酒碗,也要了一间上房,就住在青衫客的对面。
夜下深沉,青衫客正想关窗熄灯睡觉,把两扇窗门合拢时,无意抬头一瞥,透过灯烽却见那道士在对面屋子里宽衣解带,登时瞪大了眼睛,一颗心只在增跳:“怎么他也……”
一时未回过神来,徒听得那道士在向自己打招呼:“嘿,女公子,晚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对面窗前招手,面上似笑非笑,可能青衫客在掉魂那会,这道士已经把她从上到下都端详了个遍。
她一想到这些,速速把个窗门拉紧,半缩倚身子,但觉心跳加剧。从未见过有这样的人,尤其是他那双大眼睛,不但炯炯有神,只消一触,便勾魂摄魄。在他面前,似乎没什么秘密可言。不知那道士是不是也这样觉得,至少自己是这样。
这一夜,不得好眠。
翌日清早,道士下楼付了房钱。站在柜台前,略回头上眺,不见二楼有任何动静,便问掌柜:“店家,西厢那位客……”话未了,掌柜便笑答:“哟道长,您是问玉公子?”
道士凝眸:“她姓玉?”
掌柜笑声:“姓什么,小老儿就不清楚了,不过他自称玉公子。”
“原来是这样,那么……”
“玉公子临行前交代,说道长起床后一定到柜台前打听他的情况,故言明小老儿不便多嘴,还望道长见谅。”
道士面上笑了笑,尴尬说:“明白!”又言了多谢二字,当即走出店门。
望着深深长街,人潮赶集,车马络绎,暖暖的夏风扑迎,在朝阳轻起之下,给人热热的感觉。心底徒冒起一个念头,只觉这个女扮男装的奇女子越来越有趣了,笑着昂首阔步向前迈出。
游走多日,道士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这一日行至一个小村庄,名唤“山子”。村中有一庙宇,曰山子庙,供奉的乃是楚国良将昭阳。道士进庙歇脚,见庙内香火鼎盛,上供石像,极是勇悍,当是昭阳真君无疑。
这庙宇粉饰颇为崭新,不下百年。一个人死后百年之内,能得国人虔诚供奉,在世时必立有不朽勋功,才得国君如此器重,传旨立庙供后人拜仰。
道士观内游走一遭,在“山子府君”像前,也示意拜了拜。向庙公讨了碗水喝,见庙外间日头渐弱,当言告辞,又继续上路。
哪知前脚才跨出门槛,突然灵光一闪,起指掐算,又望了一眼天色,险些笑出声来,心叫:“天助我也,真真天助我也!”道士急捂着嘴巴窃窃暗喜,回首观看,见这些楚国人都在虔诚上香,祈求那山子府君的庇佑。
道士咧嘴一笑,心忖:“机会来了?”当即又匆匆奔回庙内寻适才的庙公,在他耳根说了一通。
那庙公一拍木案,跳了起来大声指骂:“鸟,你这厮好不通礼,我好心供你凉水解渴,怎地不早早离去,反倒在此胡说八道乱我民心,是何歹意?”
信众正在上香,闻听庙公这等火气,个个回头,却见一名道士在与他争执:“大人,您先听我说,贫道句句肺腑,所言千真万确,我是特地来解救你们的。”
庙公极是生气:“不消说了,你这厮好不备懒,如今酷暑当空,你却说转瞬间山洪暴发,淹没庄稼,岂有此理,纯粹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你走,你走,我山子村不欢迎你!”
信众听得稀里糊涂,只见老庙公勃然大怒,却不知为了何事,支离破碎听得“山洪暴发、淹没庄稼”等词。庄稼可是百姓的命根子,一旦生出甚些意外,酿致颗粒无收,全家都得跟着饿肚子。
当中有一名年壮者出列,相问老庙祝:“老庙公,因何事与道长嚷吵?”
庙公叹了口气,指着道士说:“这厮说龙王爷发怒了,要掀大水淹了咱村子哩。”此话一落,众皆惧然,纷纷慌恐起来,七嘴八舌惊嚷燥叫:“此事当真?”
“这可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盼来个好收年!”
“他却这……怎么,老天爷,你到底让不让人活啊?”
壮年转问道士:“仙长,您可有防治之方?”那道士未答,庙公已然开口:“他胡说八道,纯粹危言耸听。来啊,将这人赶出村子,不许再到处妖言惑众,惊恐圣灵。”
众等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面面相觑,竟是谁也没有敢动他。
庙公更加生气,唤左右弟子出列把个道士架扔出去。
道士怫然不悦,推开左右道:“不用赶,贫道有脚,自己能走!”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壮年大急,叫住说:“仙长,请大发慈悲,您既算出吾村有此一灾,想必定有法子解厄?”说时跪了下去。
道士虎躯一震,步子顿下,缓缓回首瞧了壮年一眼,又见信众复杂的眼神,还有庙公那副老气横秋,不可一世的态度,心中憋屈之极,咬了咬牙,愤然离去。
庙公横了眼壮年,大骂:“丢人,男儿膝下有黄金,动不动便跪,真没出息。”
即有两名村汉,一左一右上前将个壮年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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