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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一只手将马车上的窗帘拉紧,用脚抵住门帘,确保来人不会一下就出现后,严瑾带着一个奸笑再次靠近凤亦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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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此时,四下无人,猎物无法动弹,天色也正暗,真真的聚集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全部做案最佳机会,错过岂不就成了傻子?
她将凤亦北仰面躺着,然后伸自己那充满了罪恶的嘴凑近。在一次次的狼吻后,轻轻的拍了拍凤亦北的脸,“乖,看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我就再喂你一口吧!”
起身拉开窗帘,却意外对上了帘外燕延安那张俏脸,做贼心虚的脸一红。
燕延安狐疑的望着严瑾,“你都做了什么?”
“没什么啊!”
“那怎么脸红的跟猴儿屁股一样?”
“管你屁事啊!再帮我取点水!”
燕延安接过那竹瓢,可是双眼却紧盯着严瑾看,直看得她心里发虚。
“你的嘴巴……”
严瑾一听,急忙用手擦了擦嘴,抢过话岔,“只是刚刚嗑瓜子时车子太抖而不小心咬到的,过一会就没事了!”
丫的,该不会是因为吻的太猛,留下了证据吧?
“你咬破了嘴唇和我有关吗?我只是说让你嘴巴干净点,一个女儿家,别屁来屁去,成何体统?”燕延安将水递了上来,慢吞吞的说。
呃,严瑾端着那瓢水,怔在窗帘边,望着走到了前面的燕延安的头顶,她突然有种想给他浇浇水的冲动!
“嗤!”突然间,她似乎听到了一种沉闷而细微的笑声,一个激灵灵的颤栗。她感觉那声音来自身后,僵着身子回头。
只见凤亦北依旧仰面躺着,双眼紧闭。
难道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严瑾有些不相信的眨着眼睛。
嗯,或许是自己太累了,最近她已经连续几天没有睡好了,再这样下去,何止幻听,幻视都有可能出现了。
她将水给凤亦北喂完后,便倚着车壁闭上眼,随着马车的颠簸渐渐的进入梦境。
她的呼吸渐渐的变得深沉而均匀,显然是睡熟了。
仰面躺着的凤亦北却意外的动了动手指,然后轻轻的睁了眼,那隐藏在眼睑下的黑瞳却是那般的清亮,哪有一丝中毒的迹象。
将手伸到窗帘外,燕延安策马上前,并将一张白纸和一支毛笔递给他。
接过纸与笔,凤亦北在纸上简单的写了两个字:晚膳。
燕延安接过纸,补了句:因你中毒已深,故而不宜大鱼大肉,臣认为烧饼即可!
夺过纸笔,写下:大胆!
臣不敢,烧饼虽不好吃,却好拿,好藏,好销毁……美食与美人不可兼得也!
罢,罢,准奏!
片刻,两个冷如铁疙瘩的饼出现了凤亦北的手中,为了以防严瑾的突然醒来,凤亦北只能怀里惴着一块烧饼,手里捏着另一块,悄悄的挪回原位,躺下,保持着之前的姿态,仰面朝上,然后再将手中的烧饼轻轻的放在嘴里啃咬着。
无奈人算不如天算,聪明如他,竟然想不到吃个烧饼也会呛喉!
这躺着吃东西原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这种干巴巴的烧饼!
几粒烧饼屑在没有经过咀嚼就直接跑过了他的食管里,让他禁不住想咳,却又不能发出声响,只能用手拼命的捂住嘴巴,努力的动着喉咙,眼泪从他的眼睛里冒了出来!
突然马车一个剧烈的颠簸,凤亦北喉咙里感到一阵奇痒,让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一声低沉的咳嗽声,这声音在入夜的官道上竟显得格外的清脆。
惊醒了严瑾,惊坏了马车外的燕延安等人。
凤亦北心一惊,急忙放下手,装成一条死鱼,手里的烧饼便受地球引力的作用而滚落,华丽丽的在严瑾面前转了个圈,然后便一个嘣哒的滚出了马车。
燕延安倾身贴地,用脚尖踢起了那块烧饼,塞入马嘴。
严瑾怔在原地,刚刚的那一幕发生的太突然了,她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那个在自己面前跳了个小圆舞的是……烧饼吗?
这个马车里怎么会出现烧饼?而且好像还是从凤亦北身上滚下来的!
目光盯向凤亦北,他依旧是之前的动作,似乎并没有异样。
严瑾挠了挠额前的刘海,那个惊醒自己的声音又是什么?
掀开窗帘,瞪上燕延安,“刚刚的那个是什么?”
“什么什么?”
“从我马车里跳出去,然后被你捡起来的那个是什么?”严瑾严厉的问着。
“我捡什么了?你眼花了吧?”
“……”
“我看你从刚刚开始就有点神神经经的!”燕延安反咬一口。
“是啊,九娘娘,我说坐在安叔叔背后,我也没有见到他捡什么东西啊?”燕延安身后的凤游乐歪着小脑袋,一脸的童真无邪。
严瑾懵了懵,童言虽无忌,但是童言也无假啊!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
完了,看来她
已经达到了幻视的程度了!
天啊,该不会她的更年期提前到了吧?严瑾黑下脸,不再多说。
放下窗帘,闭上眼,努力睡觉,也许睡一觉起来就正常了!
“咯!”又一声低闷的声音响起。
严瑾再次睁开眼,这次她决对不是幻听,这分明是来自于……凤亦北!
正想上前一探究竟的严瑾被马车的突然停下时产生的冲击给吓了一跳,她怔下,见车帘被掀开,简寻川提着小药箱,一脸凝重的出现在她面前。
整个队伍都停下了脚程,所有的人原地待命,气氛没来由的变得沉重起来。
仿佛真有什么不幸的事要发生。
“小川子,怎么了?”严瑾有些不解的问。
“姐,你刚刚是不是隐约听到从姐夫身上发出了声响?”简寻川一派慎重。
被简寻川这么一说,严瑾不禁有些紧张,她点了点头,“嗯,我前后好像听到了三次声响!”加上那声隐约的笑声,应该是三声没错。
简寻川没有说什么,只是越过严瑾,跨进马车。
在凤亦北的身体检查一番,绝美的脸益发的青绿,单凤眼变得锐利,所有的人都盯着简寻川,不声发出一丝声响。
“姐,毒素进一步加深了,已经渗入了肺部,所以你听到的那三声的确是来自他的,那是死神的召唤信号!”简寻川边说边叹气。
严瑾不知道的是,当简寻川那最后一句刚说完,他手底下的凤亦北便全身紧绷,凤亦北在心里咒骂着,好小子,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那怎么办?”严瑾有些慌了,她还没有狼吻够呢。
“我先给他扎两针,回头我再翻翻我爹爹留下的那些已知,若把握及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回宫!”
简寻川取出银针对着凤亦北扎了几针。
几针下来,凤亦北“啊!”的一声,张口想吐,而简寻川却快他一步,将一粒药丸子趁机塞进他嘴里,顺便将那些险些喷出的烧饼屑子给重新喂了回去。
烧饼屑子顺利的过了喉咙直达下肚,凤亦北终于得到了解脱。
在确定他不会再打嗝后,简寻川收起药箱,起身,“姐,暂时没事,你也别担心,再睡一会吧!”
跨出马车之前,回头看了眼凤亦北,心道,他日你若负我姐,我定让你夜夜打嗝,终身无治!
凤游乐趴到燕延安的耳边,窃笑着说,“安叔叔,皇伯伯好像比我还贪吃啊?”
燕延安听罢,闷笑,“是啊,你的皇伯伯就是胃口太大了!”
天空已经完全暗下,队伍在驿站前停下。
驿站灯火通明,严瑾掀帘望去,只见驿站前密密麻麻的跪了许多人,每个人身上穿得皆是官服,原来驿站百里范围内的大小官员全部聚集于此了,这就是传说的百官迎驾啊!
而那个驾此时却躺在马车里如同一条死鱼。
如今身为摄政王的凤亦华代君示意百官起身,然后要求替大家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
百官在见到严瑾时无不点头哈腰,百般讨好,这让她倒有点厌烦。
为了凤亦北也能够吃上好的而时刻保持体力装死,凤亦华让爱子凤游乐将严瑾给缠住,硬要她下楼陪自己一起吃晚膳,严瑾看了看那躺在床上的凤亦北,本不想下去。
但却最终抵不过凤游乐的一哭二闹,如此萌的正太在她面前哭得惨惨兮兮,她还当真于心不忍,遂将凤亦北交给了凤亦华照看,跟着凤游乐下楼海吃。
凤亦华叫侍卫将他的晚餐直接端在楼上,美其名曰边吃边照看!
待严瑾确定被凤游乐缠得死死的时候,躺在床上的死鱼瞬间变成了鲤鱼一跃而起。
凤亦北走到桌前,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灌入,“十弟,你不懂,这一路上不吃不喝不动的滋味真不好受!”
“既然如此痛苦,那就招了吧!”凤亦华有些鄙视的说。
“这次不抱得美人归,我说什么都不会放弃!”眼中透着信誓旦旦。
“那我就先祝你成功了!”举起杯和凤亦北对碰了下。
“借你吉言了!”凤亦北将酒一口呡下。
“九哥,”私底下,凤亦华不称呼凤亦北为皇上,“你还是少喝点吧。”
“没事,我酒量还凑合,这一点醉不了的,我也不会误事的。况且酒壮怂人胆,我现在还真有点胆怯呢!”
“我不是怕你喝醉,也不是怕你误事,我只是担心你待会如何解手!”凤亦华的眼里有着显而易见的戏谑。
擦,凤亦北怔了下,手中的酒杯僵握着,是啊,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这尿一旦急了起来,可是会生生憋死英雄汉的。
放下酒杯,凤亦北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
但是光嚼肉不喝酒是很难下咽的,为此凤亦北特意为自己盛了碗汤配着肉吃。
不喝酒的饭桌又显得很漫长难熬,因此当凤亦北吃下第六
块肉时,凤亦华想了想,还是开口“少吃点肉,免得到时屁多!”
一口肉卡在喉咙,凤亦华瞪着这位外表憨厚,内心恶劣的弟弟,“你是来特意恶心我的吧?”
“不敢,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你,若不中听,请随便!”
想了想,凤亦北也只能舍弃了那大鱼大肉,改挑素食。
桌上只有两样素食,白灼芥蓝与酸辣土豆。
对土豆无感的凤亦北只先挑选对芥蓝下筷,一盘芥蓝便成了他一人专享物。
随后再与凤亦华侃侃而谈之际,凤亦北又相继吃了些花生与板栗。
直到楼下的凤游乐发生夸张的大笑声,两人才回神。
凤亦北急忙抺了抺嘴,溜回床上,盖好被子,伪装成死鱼。
凤亦华则匆匆忙忙的将凤亦北用过的酒杯和碗筷收拾进竹筒里遮盖好。
待一切就绪时,房门被打开,严瑾略有些晃动的走了进来。
刚刚在楼下,大小官员无不上前敬酒,虽然一再声明她只需随意轻呡即可,但是这近百次的轻呡一综合起来的后果就是,她喝了足足两盏的酒!
期间她曾多次向燕延安与言晞晨投以求救的目光,而两人却无视她目光,大庭广众之下勾肩搭背有伤风化。
凤亦华对着严瑾礼貌性的笑了笑,然后说句:“我就将皇上交给你了!待会小川子会来替皇上上点药。”走出房门,将门带好关上。
房间内只有一张大床和一个略显硬板的小竹榻。
严瑾有些晕乎乎的走到床沿。
脱下外套,掰下靴子,转身将凤亦北往里使劲的推了推后,一头栽下。
终于安静了,躺在床上的严瑾无意的长吁一口气,现在全身得到舒展后,她仔细的回想刚刚的情景,怎么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那些个官员好像是受了人指使,有组织,有计划,有顺序的上前对她敬酒!
轻轻的捅了捅身边的凤亦北,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严瑾轻转过身,眼睛有些迷离的望着凤亦北那充满成熟气息的脸,用手在他的鼻子上轻轻的捏了下,有些调皮,有些油腔,有些认真的说,“死胖子,说真的,如果你能躲过这劫,平安康复的话,我就再次嫁给你,若你真的不幸挂了,那我只也能另觅……”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突然感到床板一阵剧烈的摇动。
地震了?她的眼睛倏得一下全睁,全身一个激灵,整个人便从床上一跃而起。
她披上衣服,扯在嗓子,“不好了!地震了!地震了……”
楼下一片骚动。
隔壁的房门被打开,言晞晨探出头,“女人,你喝多了吧?哪地震了?”
严瑾这才有点清醒,她站在原来静静的伫立,时间一点一点的消逝,她脚下的地板却纹丝不动,难道真得没有地震?
那她刚刚那猛烈的摇晃感哪来的?
真喝大发了?不至于吧?虽然有点头晕,但她走路还是大概走直线啊!
再次踱回床上,严瑾拉过薄床单,嘴里嘀咕着,“奇了,怪了,我明明感觉有摇晃啊?最近真他她的邪门了!”
关上灯,她将双手枕到脑后,还在纠结刚刚那摇晃感究竟是从何而来。
黑暗中,她看不到的是,凤亦北那棱角分明的薄唇早已泛起一个弯弯的月亮形。
这个女人私底下也是个二货嘛。
纠结着,思考着,分析着,推理着,渐渐得酒后劲与睡意同时袭来,严瑾感觉到自己的上下眼皮打起了架,上眼皮的胜算更大一些。
终于,她白投降了,不再做无畏的挣扎,闭上眼,准备应周公的约定。
就在她拉上周公的手,两人打算甜蜜蜜的缠绵时,一阵怪异的味道扑进了严瑾的鼻中。
惊退了她体内的瞌睡虫,严瑾睁开眼,在黑暗中望着眼前的那片床顶。
她这次应该没有闻错,确实有一种怪异且浓烈难闻的气味在房间内弥漫。
身为首席特工,严瑾不禁职业病又犯了,她深深的吸了这一口气,试图分析这种气味所包含的成份。
嗯,这种味道很复杂,有点像板栗,但又比板栗来得腥臭许多,又有点像花生,却又似乎带了点蔬菜的味道。
这种味道很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当那味道渐渐散去。严瑾不禁有些懊恼,她还没有分析出这到底是什么气体呢!
在睁开眼又瞪了半柱香后,严瑾再一次的闻到了那股气味,这次的有心留神,让严瑾怔住,她怎么觉得这气味是从自己的隔壁发出的,从九王之尊的凤亦北身上发出的。
这种发觉更是加深了她心底的答案,这气味分明像极了臭屁!
不过,这怎么可能呢?不是她不相信九王至尊的凤亦北不会放屁,而是觉得此时的他就是想放也未必放的出来。
点上灯,严瑾跪坐在床上,双手撑在床面,望着紧闭眼的凤亦北许久。
最终冒出。“你该不会是提前尸变了吧?不然怎么这么臭呢?”
曾经她曾听老大说过,人若死了一段时间不收葬,就极可能尸变发出尸臭,那是一种含有氨气的难闻气味。
凤亦北眼角极浅的跳动了下,保持着面不改色。
严瑾轻拍了下他的脸,重新躺下,“睡吧,若你真的尸变了,记得别找我啊!”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差点连眼泪都挤出来,不行,她实在太困了。
盖上被子,严瑾闭上眼,强迫自己数着小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当她数下九十六只羊时,“呯!”身侧的凤亦北竟清晰的放了声,一股臭味迎面而来,让她真得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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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实在太困了,若有什么错别字,明天再行修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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