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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笙大声道:“华夏烟厂在浮水吧,你是浮水人?”
他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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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即将到来的江门之行,衍笙不由得讶异,浮水与江门毗邻,真巧,她也是半个南方人,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有着不可言说的微妙。
林府的管事通知入席的时间到了,两人的交谈就此打住,互道了声再见,朱三奇越过人群去找他的夫人,衍笙则留在原地等东方榉。
东方榉三两步回到衍笙面前,伸出手臂让她挽住,绅士派头十足,同时他微俯首,悄声问:“姓朱的找你聊什么?”两人相携走向宴客厅。
衍笙悄声答道:“也没说什么。他找我说话,我也很意外,琢磨不透他想干什么,他倒是明明白白说想与你我结识,说要聚聚,假酒的事儿至今扑朔迷离,我可没那个闲情逸致,就推托过去了。”
“他不像是那种恃势凌人的人,应洗弄到的消息有误吧!”
衍笙不解:“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瞧,”东方榉冲前面不远处使了个眼色,朱三奇正耐心地帮他夫人摘去挂在耳坠上的一缕头发,格外小心翼翼,可见夫妻二人关系极好,也只能说明二人琴瑟合鸣,看不出别的什么,见衍笙摇头,东方榉接着说:“方才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这位夫人不简单啊,人缘极好,今天来的这些太太们,不论贫富,都对她和颜悦色,而有些人的夫人是不被群众接受的,比如那几位,”他指了指被群众孤立起来的杜明远、吴卓年、丁全海的夫人,继续道:“不妨大胆猜想,如若朱三奇真是林青竹压榨乡里的爪牙,在场的群众没理由对这对夫妻如此客气!”
衍笙盯着那对夫妻看了一会儿,好恩爱的一对,一个对妻子如此体贴的人,与应洗所描述的确实出入极大,衍笙觉得东方榉的分析有几分道理,但人都说知人知面难知心,只凭这些来推断,不足以让她信服:“可他毕竟是林青竹的手下,林青竹在富江的恶名是实打实的,人都说‘一丘之貉’,‘一丘之貉’,他全权执行林青竹的指令,与林青竹同进同出,在一个屋檐下久了,身上会不沾一丁点的污泥秽水?”如果林青竹跟制假案有关,他也难脱干系。
宴客厅内鲜花着锦、珠玉满堂,中堂一幅松鹤延年贺寿图,从笔法与着色上来看,应该出自林青竹之手。
寿宴礼事恭请宾客落座,座位是事先排好的,衍笙东方榉坐的是头桌,按北方的礼数,头桌是为寿星翁的家人准备的,将衍笙与东方榉也安排在这一桌,似乎是老太爷有意为之,似乎在向众人召告他将衍笙视同亲人,衍笙的心绪莫可明状,有感动、有感激,她太清楚这寿宴不是单纯的寿宴,在历史故事里,有一种宴会叫作“鸿门宴”,至于到了最后谁能胜出,那就要看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而与他们相邻的一桌坐的则分别是杜明远夫妇、丁全海夫妇、吴卓年夫妇与朱三奇夫妇。
寿宴礼事笑容满面,扬声叫道:“有请寿星翁出场!”话音未落,四周响起热烈的掌声,拉回衍笙的思绪,就见林玉樽和林玉岫一左一右搀着身着折枝寿桃纹长袍马袿的老太爷出来了,林夫人、黄宛牵着林芝山紧随其后,最后面的是林玉韵。
衍笙只见过玉岫与林芝山,其他人是谁倒也不难猜。
林芝山一瞧见头桌的衍笙就扮了个鬼脸,引得衍笙一个劲儿发笑。
林善举红光满面,看着精神很好,他笑着示意宾客坐下,玉樽和玉岫扶着他在中堂的椅子上落座,众人还没说祝词,林芝山当先趴在地上,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芝山祝太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众人见他机灵嘴甜,不由得哄堂大笑。
林善举慈祥地说:“快起来吧,太爷爷一会儿赏你个大寿桃吃!”
“谢谢太爷爷!”他道了谢,一溜烟儿地跑到衍笙身边抢了个位子,坐下了。
接着林青竹夫妇、林玉樽夫妇、玉岫玉韵姐妹分别向老太爷贺了寿,然后各自归位,头桌不一会儿就满了,只有林青竹夫妇的座位在邻桌,如此安排怕是费了不少心思,想来邻桌的客在林青竹眼里不可怠慢,只有他们夫妻亲自出马招待才合适。
黄宛坐在儿子身边,笑靥如花地对衍笙说:“瞧这小东西,几日前就嚷嚷着要去戚府找你,我没准,今天他就专挑了你身边的这个位子坐!”
玉岫抢词:“这没办法,谁叫莲姐姐人见人爱呢!”
衍笙轻柔地抚在芝山脑后,柔声说:“我们芝山才是人见人爱呢,对不对啊?”
芝山晃悠着两条短腿儿,瞅瞅玉岫,再瞅瞅衍笙,总之半秒钟也不肯消停,抬头回视衍笙,大声说:“没错!”
引得桌上的人纷纷大笑。
林玉樽指指他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臭小子,什么是谦逊,你懂吗?”
芝山理直气壮地说:“女孩子都喜欢自信的男生!”
黄宛捏捏他的脸:“爱卖弄的小鬼!”
芝山拨开妈妈的手,抗议道:“不准你再捏我的脸,我不是小孩子了!白姨在一旁看着呢!”
黄宛笑不可抑地看着自家儿子气鼓鼓的小模样,对衍笙说:“他呀,是怕在你面前丢脸!”
林善举自大椅上起身,拿起丫鬟木盘上的酒仙壶,亲自斟了一杯酒,面向宾客,寿宴礼事忙高声说:“下面有请寿星翁给大家讲几句!”
各桌渐渐安静下来。
林善举举起手中那杯酒,扫一眼堂上的知交旧友,热泪不知不觉涌了出来:“这第一杯酒,我敬在座的各位,谢谢你们还记挂着我这把老骨头,肯赏光来给我祝寿!”他一仰头将那盅酒灌下肚,翻了下酒杯,以示喝净,又倒了一杯酒。
“这第二杯酒敬白家酒坊,”他看向衍笙,目光真挚:“在富江,谁不知道我林家有今日,是源自于白家的恩惠,受人之恩,永世不忘!”
衍笙站起身,也倒了一杯酒,郑重举杯遥遥敬了敬他,两人一起喝下,不必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第三杯酒,我要敬,”林善举笑着笑着,显露出数分心痛:“敬我的好儿子,这些年林府产业由他一手打理,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猛一看哪,连我都不敢认了,”他扬起一只手,指了指四周:“都瞧瞧,这还是十年前我亲自交到他手里的林府吗?”
宾客大多以为这是林善举对林青竹这些年所做出的功绩的认可和褒扬,某些趋炎附势的人纷纷点头赞同,林青竹本人也志得意满环视众人点头致意,只有衍笙、东方榉和部分对林青竹为人不齿的人,懂得老太爷话中的谴责和没有明说的痛心。
对相当一部分人来说,今日的林府早已面目全非。
老人家不可自抑地叹了一口气:“诸位,往昔逝矣!”起早贪黑,勤快跑堂,与贫贱兄弟对酒当歌,乐以忘忧、忘贫,彼此称兄道弟,逍遥快活,青春作伴度过的大好年华,仿若一场迷离美梦,再也拾不起了!
林青竹端着酒杯站起来,说:“爸,大喜的日子,还是说些高兴的事儿吧!这杯酒我敬您,您老这一辈子为儿孙吃了太多苦,儿子先干为敬!”
他倒喝得痛快,林善举听他说话心里无比的堵,手里的那杯酒,一滴也没沾,就又放回了木盘上,老人的背影无形中多了分沉重,但没表示出来,只对他说:“那就开席吧!”
一道道菜传上来,屋里酒菜溢香,到处是推杯换盏的声音,在座的男客大多好酒,因为林府本身就是开酒行的,与林府往来的自然都懂酒,不过一两杯的功夫,已经有人发现桌上的酒不对劲儿。
林善举一面与旧友叙旧,一面看着场面。
衍笙无心吃嚼,只偶尔分心应付芝山,有衍笙在侧,芝山也不让黄宛帮他夹菜了,闹着让衍笙夹。
衍笙多半注意力在周围人的反应上,东方榉同她一样,后面桌上传来窃窃私语:“不用看了,我尝过了,酒瓶子一模一样,里面的味儿不一样!”
“这两种里有一种是假的吧?”
林青竹也听见了众人的交头接耳,他扭头看了看,见很多人捧着酒瓶子看得仔细,苗头不对啊,玉樽怎么没告诉他寿宴上的酒水最后定的是白家酒坊的新酒“萼绿华”,他向玉樽投去质问的目光。
林玉樽起身在后堂等他,林青竹掀起帘子,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用萼绿华?”
林玉樽淡定自若地说:“爸,您之前也没说不让用啊,反正这酒摆在柜台上还没卖出去呢,正好让他们尝尝。”
林青竹薄怒道:“刚才我听见有人说是假酒,怎么回事?”
“这不可能啊,”林玉樽突然一拍脑壳:“坏了,我怕酒水不够,让人去外面买了些备用,不会那么巧买到假的了吧?我得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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