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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竹抚了抚额头,站在那儿思索了片刻,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儿透着一股子诡异,家里好酒多的是,明知萼绿华存量不够,还选了它,选了也就罢了,出去买备用的,居然又买成假的了?自家就是卖酒的,会分不出来什么是假货,这小子究竟背着他在鼓捣什么!
林青竹大步流星出了后堂,回到宴客厅,两只眼睛四处搜寻林玉樽,当他看见玉樽正与老太爷商量着什么,老太爷脸色不大好看,他就知道捅破天了,事情瞒不住了,立马上前,意欲阻止:“玉樽,有什么事你跟我说,今天是老太爷八十大寿,不可搅扰他的好兴致!”
玉樽手足无措地说:“爸,客人们都在议论,咱们让他们喝的是假酒,这可怎么办呢?这要是传出去,咱们林家丢人丢大发了!”
林青竹哼了一声:“你也知道?责任都在你,办事不利!没一点出息,这点儿小事也整不利索!还不快去,让人挨桌的撤下来换上其它酒!”
玉樽抬脚就去,林善举清声道:“慢着!把那酒拿上来,让我过过目!”
“老太爷,”林青竹额上冒着汗,声音有点颤:“小事一桩,您老别管了,这儿有我呢!”
林善举根本不理会他,对孙子说:“玉樽,去拿!爷爷想见识见识,什么人这么本事在富江地界仿冒白家的酒,现在居然摆上了我的寿宴,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招摇撞骗!我与白家的交情搁在那儿,不能不管,我不能让人背地里戳我这张老脸!说我林善举只讲嘴上的情义,实则虚滑伪善!”
话里暗骂林青竹虚滑伪善,林青竹脸上青红不定,苦劝:“老爷子,您这话说重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改天我派几个得力的去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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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善举怒视着他:“衍笙来了多久了,快半个月了吧,你要真用心查了,这酒会跑到我寿宴上来?”
林青竹想扶他去一边说话:“老爷子,您看这样好不好,这事儿咱先悄悄的压下去,回头我一定彻查,给白家一个交待,大庭广众之下,闹大了不好,最后丢的总是咱林家的脸面。”
“你现在知道丢脸了,晚了!”林善举摇头:“不成,这么多双眼睛瞪着你,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糊弄过去,得当着大伙的面,给白家一个说法,压能压得住吗?在座的都瞧见了,没个说法,他们只要一走出这个门,全天下都传遍了,以后看你怎么腆着脸在富江行走!”
老爷子如此坚持,林青竹始料未及,按老爷子的说法,是想当众给白家正名,将那假酒宣告天下,一举清除了,哪能这么便宜了白家,林青竹态度也强硬起来:“我不同意。我说过了,您老只要过好您的八十大寿,安享晚年就好了,家里大小事务,一律不用您过问。”
玉樽见父亲对爷爷态度大变,想把父亲拉到一边劝一劝:“爸,您……”
林青竹挡开玉樽伸过来的手,与老爷子对视,目光精毒,他明白了,老爷子是有备而来,今天假酒上桌极有可能是老爷子特意设的一个局,只是不知道玉樽站在老爷子那边,还是站在自己这边:“这儿没你什么事儿,去让人把桌上的酒撤了。”
林善举见他在玉樽面前如此行事,双眼怒红,美髯微颤:“青竹,你就用这种方式孝顺老子?你就不怕玉樽有样学样,等你老了……”
林青竹抢先说道:“等我老了,我就把家业全权交给他打理,决不会像您老这样动不动便干涉!”
林善举被呛得胸口发闷:“说的好听,你想怎么样都行,我管不着,但我担心你带坏了我的孙子、重孙子,令得我的孙女无人问津、没有正经的人家肯娶,连累他们日后抬不起头做人!”
说中了林青竹的痛处,林青竹绷住了嘴和脸,呼呼地大喘气,过了很大一会儿,方压下胸中的怒火,说:“玉樽,看好你爷爷,别让他四处乱跑、逢人就啰嗦,免得别人以为他老糊涂了!”
“你…。。。”林善举指着他,一口气没提上来,脸憋得通红,玉樽忙上去扶他在椅子上坐下,宴客厅里仍然充斥着窃窃耳语,只有前面的两桌发现父子俩起了争执,只是没人敢上前劝阻。
衍笙与东方榉揪心地望着老太爷的脸色,很为他担心。
林善举忍不住咳了两声,缓过来那口气,痛心疾首地说:“也好,咱们父子把脸面撕开了也好,我今天就当着大伙的面,废了你的家主之位,传给我的孙子,玉樽,”他拍拍玉樽扶着他的那只手,说:“孩子,我知道你心地好,小小年纪就懂得韬光养晦、才不外露,林家交到你手里爷爷才能放心!爷爷这一辈子从没看错过人!”
玉樽听得心酸,跪在老人面前,哭着说:“爷爷!您别说了,您不要生父亲的气!”林玉樽这才知道老太爷虽然隐退了,但一直在关注他,这个家里,父亲强横,姐妹好胜,他只能示弱、忍耐,以求家宅和睦。
林善举抬起眼,质问林青竹:“把家业传给自已的儿子,你不会不舍得放手吧?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是时候吃吃斋念念佛,悟一悟什么是仁慈,什么是淡泊了!你整日舞文弄墨、修花刈草,怎么还是如此的利欲熏心呢!”
林青竹气得微微咬牙,在玉樽面前这般数落他,看来老爷子这次是打定主意要与他翻脸了:“家业迟早都是他的,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要他没有发话,玉樽没有胆量接这个位子。
林善举指指自己的耳朵,不给他留丝毫颜面地直言:“实话跟你说了吧,你不急,我急,我想耳朵边清清净净的躺进坟墓,不想再听见外界骂你的那些污言秽语!我怕我会死不瞑目!”
林青竹脸色由红变黑,彻底恼了,转身,亲自去吩咐人撤酒。
林玉樽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爷爷,您看到玉樽的面子上,别再责怪父亲了吧,我来代他受过,您想怎么罚便怎么罚,只要您能出了这口气。”
“孩子,现在不是我出不出这口气的问题,与林家声望比,与子孙后代福祉比,我个人的意愿算得了什么,现在林府的名声已经臭得不能再臭,长此下去,林家只会走下坡路,你懂吗?等你掌了家,做事之前,也要三思而后行,一切以家声为先,利益次之!”林善举握住玉樽的手,挣扎着要起来:“扶我起来!”
玉樽收起泪意,起身,反握住老人瘦却极具力量的手,支撑着他走到人前,寿宴礼事见状忙对众人说:“诸位请安静,老太爷还有几句话!”
林善举鼓足力量,洪亮地道:“趁亲朋好友都在,我要宣布几件事!”
林青竹闻听,自宴客厅另一端急步走来,边走边说:“老太爷年龄大了,折腾累了,玉樽,扶爷爷回后堂休息!”
林善举自顾自地说下去:“诸位瞧见没有,这就是我的好儿子,我一个八十岁、不剩几天活头的老头子,当着大伙的面说几句话都得经过他同意才行!”
众人这才察觉出父子间不睦,人声顿时嗡嗡响起来,阻住了林善举的脚步,此时此刻,众人反感的目光,终于令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难堪,也让他彻底闭上了嘴,他僵立在那处,不坐也不动,眼神复杂地盯着老太爷,说不上是恼恨还是愤怒。
“第一件事,自今日起,林府的产业由林玉樽接管,林府内务由黄宛接管;第二件,白家酒坊遭仿冒一事,由我亲自出面提出控诉,交由法办;第三,富江烟厂本着公平合理的原则,以后每年,一律按市价征收烟叶,决不私自压价,在此,我林善举作出郑重承诺,请在座的乡亲们做个见证。”
话未落,宴会厅里响起热烈的掌声,震耳欲聋,只有一张桌子上,没人鼓掌,衍笙的视线扫向邻桌,杜明远夫妇、丁全海夫妇、吴卓年夫妇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没想到,林青竹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剥夺了管家大权,他们的利益全系在他身上,一旦林家改朝换代,他们的好处将可能不保,让他们赞成林善举单方面提出的决议,决不可能。
朱三奇夫妻二人脸上带着平静的笑意向林善举投去崇敬的目光。
林夫人则不知所措地站起来,先是跑到丈夫面前:“青竹,到底出什么事了,老爷子怎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又跑到林善举面前:“老爷子,您当众宣布这样的决定,让青竹很难堪,他在外面办事,面子总要有的啊,您还是收回成命,留待咱们自家人关起门来再议!”
林玉岫也陷入怔愣中,她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裳,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而且是由老太爷亲自提出来,她早该看清楚,林家终究不是白家,白衍笙那样的好命不是人人都有,她又怎么能奢望好运恰好就落在她头上呢,执掌家业不过痴人说梦罢了,她愤怒,她不甘,她低着头咬得牙齿咯咯响,她迅速抬眼向黄宛投去一瞥,正好被芝山瞧见,小家伙吓得一个激灵,依向身旁的妈妈,黄宛低头问他:“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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