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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笙自床上仰起脸来,怒气更盛:“东方榉,你从来都是如此,从来都是强迫别人依照你的意志行事,你凭什么?”
“不凭什么,是你逼的,夫妻之间拌几句嘴有什么大不了,你非要闹着回娘家,哪有你这样的新嫁娘?无论如何,你今天都不能走,衍笙,为我想想,你走了,我怎么向人解释?”
是啊,为什么她总是忘记自己是个新嫁娘,刚嫁人,居然就想要结束这段婚姻,那这段婚姻对她来说难道毫无意义,只是个避难所?为什么以前她的宽怀大度,到了东方榉这儿,统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明明知道他是因为太过在意她,才口不择言,却还是无法轻易原谅?
她到底怎么了?心里为什么乱到这种程度?难道一步走错,步步都会错下去,前进是步步维艰,后退也是步步维艰!她人生的重心一直都在白家的生意上,在感情上她的确不大开窍,但从什么时候起,她的感情生活变得如此混乱,怎么抉择都是错?
下定决心选择了这条路,走到半途又想反悔,这不是她该有的态度啊!
仅仅因为东方榉几句冷嘲热讽就打退堂鼓?不,不可这样反复,反复会扰乱意志与头脑,令人做出错误判断,情况会变得更糟,不管愿不愿意,她与他的人生都已经联结在一起了,应当对他多些耐心和宽容,心平气和地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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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做到心平气和,对她来说,谈何容易?她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拼命叫嚣着命令她对东方榉说出实情,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岷之的,若向他坦承相告,不知后果会是怎样,他还会只向岷之讨还一拳那么简单吗?安鲁戈没了,她不能再让岷之出事!
在说与不说这个问题上犹豫迟疑,令她五内煎熬,脾气也变得十分暴躁。
她一边劝自已要冷静,一边却心急如火,什么头脑与意志,都无法救她脱离现在的困境。
罢罢罢,忍着良心谴责,继续瞒着他吧。
衍笙从床上爬起来,站在地上,面对他说:“我可以不回临溯,我也承认,今天说的话,大多是一时气话,不过,你方才的态度也很恶劣,风度全无,两人都不太冷静,”她向衣帽间走去:“或许,你需要时间平静,我先去整理几件衣服,你慢慢想!要是哪一日,你忽然感到厌倦了,不妨直言相告,我不介意中止这段婚姻!”
东方榉见她以冷漠疏离的态度道出这番看似十分明理的话,他真是哭笑不得,事情又被他办砸了,他又将她推远了,她的态度分明是在签一笔契约,她以自由之身,非爱,来换取他所给的名分,来庇佑孩子与她自己,契约期限还很大方的由他说了算。
他坐在床沿,低着头,并不看衍笙,说:“今天是我不对,我答应过你,不跟你吵架,我却没能做到。”她不走就好。
“没关系。”她客气地回了他一句,推开衣帽间的门,径自进去整理昨日带回的行李,自从嫁过来,东方榉日常穿用皆由她亲自经手。
她打开箱子,将里面折叠整齐的小衣原样放进衣柜上面,小衣有他的,也有她的,并排放在一起,对着它们她怔怔地发了一会儿呆,才又打开另一只箱子,里面是大件的穿在外面的衣物,抖落开,一一垂挂在柜子里,箱子见底,看见了那一小幅素描,她伸手抽了出来,拿在手里端详片刻,想起东方榉抢画戚乐大叫着躲闪的那一幕,会心笑了笑,自书架上抽下一本西洋画册,把画夹了进去。
把画册塞进书架,返回,拾起行李箱里最后一件衣物,正要挂进柜子,突然有什么东西从衣服里滑了出来,叮地一声,掉在地上。
她把衣服顺手放在箱子里,抚着衣裙俯身去找,把脚下站的那片地方找遍了,也没找见,只好趴在地上,向柜子下面看了看,好在是个银光闪闪的物件,扫一眼就看见了,探手下去,把它划拉了出来,站起身,在光线下一看,原来是一串精美绝伦的铃铛,那些铃铛不过红豆大小,细密闪亮,这样煞费功夫的物件儿,想来是戴在女子脚踝上的,若是戴在手腕上也无不可,就是有些可惜了这人的心思,或许大多男子都抵挡不了女子玉足纤纤的诱/惑,所以,才会有人发明了这种东西。
他不会是想送给她,让她日日戴着吧?
衍笙在手里翻过来覆过去看了好一会儿,又在脚踝上比了一比,好像正合适,决定还是放回去,既然他有心送,那便等他开口好了,他若给,她便戴。
想来,今天他是气着了,所以把送她的礼物给忘了,也可能是没有心情送她了,衍笙吁了一口气,胸中一丝丝失落悠悠升浮起来。
他若是不发脾气,该多好。
将那铃铛端端正正放在他的衣服上。
仆人房里,令舍对萋萋说:“要不你上去看看,他俩休战没有,你心里就一点也不担心?万一出了事,咱们也没好果子吃,照顾少夫人,可是老爷亲自下的令!”
萋萋熨好了最后一件衣服,将那熨斗支在桌上,放下卷着的袖子,道:“行,我上去看看,这儿就交给你了。”
令舍留在仆人房收拾,萋萋拿着刷子去了二楼,听卧室里没了动静,心里松快多了,敲了三下门,说:“少爷,少夫人,我来打扫房间,地毯该清理了!”
东方榉听见,从里间走出来,打开门放丫头进去。
萋萋进门往里望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说:“少夫人呢?”东方榉朝衣帽间扬了扬脸,萋萋“噢”了一声,心想,就知道你们吵完了又要打冷战,故小婢来也,说:“要不少爷先去阳台透透气,我整理好了,再请您进来?”
他正想对着远处望一望,抒散一下心中的郁闷,双手放在裤兜里出去了。
萋萋没整理外间,而是直接去了衣帽间,向衍笙道:“少夫人,地毯该刷一刷了,您能不能先去外面呆一会儿?”
“每间屋子都要刷吗?”衍笙不想看见某人,至少此时还不想看见他。
萋萋使劲儿点头,衍笙只好道:“那我先去阳台呆一会儿!你忙完叫我!”
衍笙走去阳台,东方榉听见脚步声,立马扭头看过来,她想躲躲不开了,只好走过去,两人各据一端,他看向东,她便看向西。
整个天地都如此安静,印象当中,他们两人在一起,从来没有这么安静的时刻,东方榉总是以各种理由缠着她,滔滔不绝讲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话,让她喜也好,惹她怒也好,就是不肯给她安静。
但是现在,他们却以这种方式相处,说不上是好现象还是坏现象。
这是入冬的第二个月,山谷里的风已经有些冷,衍笙掩了掩外面的衫子,心道:死丫头,早不刷地毯晚不刷地毯,偏挑了这个时候来刷!他们出去度假,不在楼里的时候,她有大把的时间,怎么不刷?
衍笙又一想,这丫头不是故意整他们的吧,丫头心眼也这么多,真是!干脆回屋去,傻子才站在这儿吹冷风,她快被冻透了。
她刚迈开脚,东方榉背对着她,却突然道:“衍笙,还记得你在西池森林里找到的那些花籽吗,等集齐了一百种,到了来年春天,我们就散在这片山坡上,你说好吗?”
衍笙停下脚步,没回头,他又说道:“让这小楼淹没在花海里,你想不想跟我一起看看那是怎样的一种情形?”
“那花籽我确实是想集齐一百种,本来是想祝福你和慕槿百子千孙!”衍笙如实道。
“我从来都懂你,所以不足的那些我会为了你和我补齐!”他回过头,望着她的眼睛:“你愿不愿意等到春天与我一起拿着花锄把它们撒进土里?”
衍笙朝他走近一步:“你不是说要在山坡上种菜吗?”
他以商量的语气道:“开垦出一片地种菜,其余的全种成花,不好吗?等将来咱们的孩子长大了,看着他们在花海里奔跑!或许就找到了你和我想要的幸福!”
他口中所描述的真是一幕美得让人流泪的景象啊,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那十分遥远,只可能在幻境中出现?
他眼中全是热切的期冀,令她移不开目光,他捧起她的脸,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带着微微的凉意,停留在她脸侧,她被动地微微扬头,与他的额抵在一起,他低声道:“衍笙,我想要那样的生活,我迫切地想与你一起拥有那样的生活!”又几不可闻地说了下去:“不要再提离开我!”
衍笙轻轻笑了两声,抓着他的手说:“如果你把礼物送给我,我有可能会考虑你刚才的提议!”她当然是指那串银铃。
他却理解错了,向着她诱人的嘴唇又凶又猛地吻下去,双臂有力的将她柔软的身体收进怀里,萋萋看到这一幕,知道大功告成,只是她打定主意做个恶人,所以不合时宜地哼了两声,打断了他们,让他们进屋里亲热,毕竟外头冷风吹得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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