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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睢讪讪地放开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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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衍笙与薛凝面对面坐在长椅上,衍笙问薛凝:“那事,你还没问大哥呢?”
薛凝为难地说:“你让我怎么开口?我们结婚都这么多年了,再问他那个,多不好意思啊,反正我问不出口,就这样过吧,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衍笙颇为同情地望着她,道:“你是过惯了眼前这种清淡似水的日子,没有对比,不知什么样的才是好的,如果你曾被男人疼惜过,只怕这样的日子你一天也忍受不了。”
薛凝道:“你与二弟之间鹣鲽情深,便想着人世间男男女女都像你们那般幸运吗,我和东无方睢之间隔着太多东西,就算他有那个意思,我们也不可能像你们那样圆满,就算如你所说,他心里装着我,但他还不是照样没有负担的在其他女人怀里窃玉偷香?他与二弟到底是两种人,我没你命好,衍笙,二弟认定了你,便不再看其他女人一眼,心心念念只有你,你说,我和东方睢怎么能跟你们比?”
衍笙一时哑然。
恰时,东方榉打起帘子进来,长身玉立,遮住了光线,屋里顿时一暗,薛凝禁不住笑道:“说曹操曹操到,衍笙只出来这么一会儿,你就找上门来,把媳妇儿看得这么紧,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二弟?”
“我是想着,她万一又看上你这儿的书,想搜刮回去,也得有人给她搬吧,总不能让她挺着大肚子自己搬!所以我就来了!”东方榉揽着衍笙的肩,四平八稳地坐在了长椅扶手上,丝毫也不影响他出众的风度,反而愈发显得洒脱。
薛凝嗔道:“难道我这儿没人吗?你也不想想,我会让一个孕妇自己搬吗?”
东方榉也不过是说笑:“我怎么忘了,西厢住得这三房当中,嫂嫂这儿的人最多,方才我还在门口看见了一尊门神,嫂嫂果然威武,将房里人都打发出去看门了,看来这屋里真的是盛不下了。”
薛凝见他调笑个没完,想着或许是东方睢没走,被东方榉看个正着,所以拿这事儿来说道,可这到底是他们夫妻房里的事,不好同他这个做弟弟的明讲,便低下头去装傻:“听不懂你说的什么!”
这么高明的打趣她居然听不懂,东方榉急了:“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一副非要与她理论明白的架势。
衍笙悄悄在他后背上拽了一下,道:“嫂嫂说不懂,就是真的不懂,你话这么多干什么?”
东方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薛凝的脸上不知何时笼上了一层赧色,起身对衍笙,说:“我领你去书房吧,你看上什么了,尽管拿就是!”
衍笙故意显出犹豫,说:“大嫂,要是我把书拿走了,大哥,他会不会怪罪你,毕竟,你和他现在谁也不理谁!”
薛凝羞恼地说:“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也不会生气的!”
衍笙轻摇下头,说:“不问自取?不好!我还是把他叫进来,问清楚哪些能拿,哪些不能拿,否则,万一犯了他的忌讳,你也不好交代!”说着向外移步。
薛凝满脸羞急:“你给我站住,不准去!”
衍笙不理会她,翘起一脚作势迈出去:“不去不好,非去不可!”
薛凝一把将她拉了回来:“不准去就是不准去,你要是敢把他叫进来,这书我就不借了!”
为了让门外的人听见,东方榉大声地说:“嫂嫂,你这样可就不对了,我大哥惹了你,你也不能迁怒于我们啊!”
他们三人的对话,东方睢在窗外听得是一清二楚,薛凝竟然不让他进屋,他险些忘了,她的房里,有他的藏书,再也不迟疑,正大光明地进去了。
衍笙和东方榉看见他,相视一笑,衍笙随手自书架上抽了两本书,举到东方睢眼前,说:“大哥,这两本书你要是没意见,我就拿回去了!过两天就还回来!”说完就同东方榉一起闪人。
薛凝面向书架,不敢面对东方睢,也不敢撵人,过了很大一会儿,方转过身,打算从他身边过去。
东方睢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脸上已经热得发烫,不想再跟他共处一室,低着头看着脚底下,只顾往外走。
将要错身而过时,东方睢拉住了她一只手,薛凝其实只要一挣就能挣脱,但她没有,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没想过挣脱他。
东方睢也很意外,把她的身体转过来,想与她四目相视,薛凝执意躲避他的目光,他只好由着她偏着脸,说:“你知道我对你有那一层意思了?”
薛凝沉默以对,只有面上的一层红霞泄露了她的紧张和羞涩。
他续道:“那也好,唯一遗憾的是你不是从我口中得知。”
薛凝心中有几个问题也想问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东方睢望进她的眼睛里:“从你生小唯的时候,那一次我差点儿失去你。”
薛凝咬了咬唇:“那为什么?”话只说了一半。
东方睢替她说出来:“为什么先后纳妾?”他自问自答:“不想再冒着失去你的风险,让你为我生孩子,所以,每次完事后,我都会命丫头给你下药,阻止你再次受孕,纳了她们可以替你生孩子,生下儿子的那个我会悄悄把她处治了,那孩子以后就是你的。”
“你……你!”薛凝气得浑身发抖,实在控制不住,往他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你有什么权利不经过我同意,剥夺我做母亲的权利!你知道我夹在你和上人之间有多为难吗?他们一次又一次问我要子嗣,我却生不出来,只能强迫自己忘记自己也是一个女人,假装欢天喜地的去为你纳妾!”
他握住她的手掌,放在脸侧:“我没有做错,我只是不想失去你。本来想瞒着你,等到目的达成了再告诉你。”
她耳边回响着他的话,声音发颤地问:“你那个处治是什么意思?”
他犹豫着要不要实话实说:“用钱打发……”
“还有呢?”她追根究底,看着他眼里的情绪,就知道他的话还没说完。
他阴冷地说:“钱打发不了的,就让她从我们之间彻底消失。”
薛凝脚下突然窜起一股恶寒,迅速传遍周身,她脚下打了个跌,后背靠在书房门上,门咣当响了一声,她才醒过来神来:“包括关束?”她见他露出肯定的神色,胸口突然疼得要命,自从薛家败落,关束对她不离不弃,他居然连关束也不打算放过?薛凝一气之下,发疯似得往外推搡他:“东方睢你走,你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跟你睡在一张床上,我会做噩梦的!”
东方睢任她手打脚踢,将她携进里面,用脚踢上了门,附在她耳边说:“今天你要是敢把我推出去,我就先把关束弄出东方府,我多宽限了她这么多年,她还是没能再怀上孩子,看来是不中用了!”
薛凝抬眼嘲讽地瞪着他:“也许是你不中用了呢?”
东方睢被她的话和她轻蔑的眼神儿噎得怒火喷发,将她的身子按压在门上,手探进她的裙子里,将她的小衣扒下来,也将自己的裤子褪下来,带着怒气埋进她的身体里,却又禁不住她身体的美妙,舒爽地长出了一口气:“我心里怎么想的,已经都告诉了你,以后不要再跟我怄气,安安生生的在房里等着我来爱你!”
薛凝的脸趴在门上,双手被他反着擒住,怎么都挣扎不开,怒骂道:“东方睢,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他专心地侍弄着她,道:“我保证,过一会儿就让你没力气再骂!”
他对她到底是疼惜的,一开始很粗暴,慢慢在她的哭泣声中,放松了进攻的力度,交缠着她的身体,怎么也不舍得离开。
自此后,东方睢回到家,也会去关束与慕槿的屋里呆一会儿,但每每都会在薛凝屋里留宿,完事后,照常有丫头送来各种各样的汤,说让她补身,但都被薛凝悄悄倒掉了,她能生,为什么不自己生,让别人代生,没准儿东方睢真会等孩子一出世,就把孩子的妈处治了。
关束好在身边还有一个小蒲,再说还有她,有她的情面在,东方睢或许不会那么绝情,把关束给赶出东方府。
衍笙心里一直放不下斗篷的事,慕槿和她的这件斗篷会不会是一个人做的?如果曲娴就是苏慕言离家出走的妻子呢?这种假设令衍笙难以自安,到底该不该告诉曲娴苏慕言要再婚了,她流落在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又该不该向苏慕言供出疑似他妻子的曲娴呢,又想了想,不行,如果苏慕言真的在乎曲娴怎么会再婚呢!
思来想去,决定告诉曲娴苏慕言再婚的消息,看看她的反应,或许可以判断她到底是不是苏慕言出走的妻子,如果不是,就算了,如果是,她心中也好另作准备。
四时楼客厅里,衍笙往临溯打了个电话,找曲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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