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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到,一堆聪明人商量了半天的事情到了胡魁这个鲁莽的汉子手中,却成了一件再简单不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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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明溯介绍之后,那胡魁将事情分成了两块,能购多少和想购多少,然后,一个一个地去解决。
当胡魁问能购多少马时,秦寿毫不犹豫地报了笔账,看得出来,他对市面上的行情很熟悉,足不出户,手指掐掐,便能依次类推,大致推算出陈留有多少集,多少市,哪家以牲畜为主,马匹大致应有多少存栏量,哪家以杂物为主,平常保持多少匹,哪个地区需求大,价格也高点,哪个地区购买力小,价格相对低上不少,据其总结,全郡大致有三四千匹驽马、两百余匹良马在市上出售,如果重金求购,估计驽马的数字还会再多上三四成,养得起良马的人家应该不会贪图些许蝇头之利。
胡魁耐心地听完后,没有批斥中间有什么不对,却只是扔了几个问题留给秦寿去思考:这些马匹平素要吃多少料,派多少人去侍候,得有多大的地方才能养得下。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明溯倒是一下子明白了胡魁的意思,众人这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单就他那西山的三十几匹驽马,平素便是近二十人扑在上面,打草、洗刷,每天便要花上一个多时辰,溜马防止长肥膘,至少也得花上个两三个时辰,没见那些驽马天天拉出来五六个时辰都没见哪匹瘦了下去,这还是驽马的养法。若是良马,甚至是战马,比如他自己那匹青花大骢,每天至少要喂上十余斤豆子,才能保证充足的体力。胡魁久在军中,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明溯供养了三个月,情况也很熟悉,邓元等人要么骑的是官马,要么家中也只有那么一两匹,而且还都有专人侍候着,自己不用操那闲心,自然不清楚几千匹马弄回来,一个侍候不好,那只能改行去卖酸腌马肉了。
想到这里,明溯便笃实地言道:“谷中诸人想必养那么三十匹是没甚难度的,我那庄中,已有百余户,估计清明后还能再来三二百户,摊派到户,一户一马,闲时操练,忙时耕地,亦能养上四五百匹。如此,当为五百匹左右。”想了想,明溯又补充了一下:“此时春天到了,草长莺飞,养些驽马的料还是不会欠缺的,可临时周转三四百匹,然入秋之前便得清栏出去,否则的话……”
“否则只能宰了吃肉了。”邓元也是回味出了意思。
那秦寿倒是极有信心:“不消入秋,三五个月之内,市面上短了马匹,自然能卖得出去。只是,一旦那价格上去了,诸县各乡自有那闲养之人会补了进去,如此数字,不能对市场形成冲击。”
众人再三商议一番,最终决定:全盘吃进市面上的良马,甚至是邻郡邻国价格合适的亦可购入,至于那驽马,根据良马的存栏情况,灵活择壮购入,二者相加,总数不应超过八百匹。
议到这里,明溯也松了口气:能买四五千匹,想买八百匹,两个问题一下都解决了,煞是痛快,接下来的愁事就全交给那秦寿了。于是,欣欣然提了一钟酒,正待给自己满上,不想,旁边胡魁优哉游哉地又冒出了一句,差点吓得他把那酒钟扔了出去。
见明溯悠闲,胡魁不慌不忙地言道:“前一个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后面一个事情也便着落在汝之身上。”
“让我去购马?这可不行。干这种事情,还是老八在行。”明溯心想,不就是娶你妹子的事情上有了点矛盾,犯得着这样折腾我么。
“谁又让汝去购马了?”胡魁奇怪地看着明溯。
“是你说的……第二个事情是想购多少。难不成你还想多买上一点不成?”
“这倒没有。前面已经商议了,只能养上这么多,吾便是有那想法,也是不合实际的。”
“那你应该去找老八商量才对。”
“这事老八干不了,止能汝去。”
“那我倒要听听,你到底有什么理由让我去呢。”明溯心头无名火起,忿忿地将酒樽一顿,不服气地做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旁边邓元诸人也是连连劝说:“商贾之事,六弟并非擅长,此事可再商议商议。”
“商贾之事,非其所长,这吾也知晓。然有一件事情,却十分适合。”
“何事?”
“杀人放火,筹集那购马的钱银。若是没钱,吾等想也是白想。”胡魁老神道道地扔出个大铁球,把众人震得一愣一愣的。不过话也没错,没钱还想去购什么马,不如回家洗洗刷刷早点上床睡觉算了。
明溯更是莫名其妙,好好的商议买马的事情,你突然提杀人放火做甚么:“难不成大兄是让我去半路劫杀那贩马之人?”
“非也。律言:杀人者死。吾又怎生忍心自己的妹子才过门便当了那寡妇呢。”
“那是让我去劫那富户之人了?”
“亦非。”
“半夜抢劫官库?”
“万万不可。”
“这也不是,那亦不是,如此,倒要听听你是准备让我怎样去杀人放火。”
“汝且先应了三日后的那事,吾便教汝。”胡魁不肯言明,只是催明溯那先前之事,邓元等人亦纷纷帮腔。
“不就是娶个妇人嘛,多大的个事情,我答应你便是。”明溯一肚子闷火,没好气地回道。
“好马,还有兵器。”胡魁追着提醒了一下。
“马就外面那匹,青花大骢,再好的我也拿不出了。至于兵器”,明溯拍拍腰间,有意去气那胡魁:“这把长刀,便是去玩妇人,我也从来没丢下过。”
“你……”胡魁气的直打哆嗦,伸手又要去摸那刀,诸人早有所备,见情形不对,忙上前按住。
“现在总该告诉我了吧。”明溯出了口恶气,也就不再多言,毕竟都是兄弟,说多也会伤了感情。
“那青龙山贼人可是杀戮了汝西山全庄?”
“对呀。”
“汝可想报了这血仇?”
“那是自然的,我恨得牙齿都快咬碎了。要不是为了报仇,我往死里练那乡勇做甚么。”
“那汝这便去吧。”
“去做甚么,杀贼?可是这又与钱银有何关系?”
“吾怎生就这么看走了眼,偏偏选了汝这样一个蠢货。”胡魁捶胸顿足,故作哭天抢地状,旁边诸人看着一个魁梧的汉子在那女儿姿势,自是笑得前俯后仰。
明溯也不是笨蛋,只是经验欠缺了点,见众人模样,哪里还不会明白过来:“原来你是让我去抄了贼人的老窝啊。”
“那伙贼人盘踞青龙山多年,从邻近几个县里苦主告状的记录来看,至少也弄了有数百万大钱了,如若能够抄上一番家底,不仅那购马的钱银不愁,便是你那新建的庄子,三五年之内人食马嚼,也是足够了。”邓元作为贼曹,对那青龙山的贼人自然也是清楚得很。
一听还有添头赚,明溯的积极性便迅猛高涨。手上兵强马壮,百余精勇去对那近百乌合之众,想来胜算还是极高的。正盘算间,胡魁却是正色对那邓元言道:“此次屯马,关系吾等根基壮大,吾也不能眼见自己妹婿去做了那无头之鬼,汝且借吾五百县卒。”
“非有郡中军令,士卒不能出县半步,便借与汝,又有何用?”
“这个汝不须担心,吾自有法子避了那法令。”
邓元思索了片刻,便爽气地应了下来。众人把酒言欢,饮至天明,明溯还想像上次一样借老翁的里屋补上一觉,却被面红耳赤的妇人拿那门拴赶了出门。
一路迷迷糊糊地赶回了邑西里,去那陌外祖坟前祭拜了一通,返回时,明溯却跟父亲大人说了一声,然后,径自折去那典娘子的坟前也做了个帽子,好生祭拜了一遍。
其实,此次祭拜倒也是情真意切,只不过,明溯还怀了另外一个心思,那便是撞撞运气,看能不能遇到那贩马的王重前来。然而,在边上踌躇了小半日,不谈人影,连个鬼影子也没从树林那面转过来,明溯只得怏怏然而归。
没有熟悉行当的王重帮忙,自己等人也不定就做不成此事,官商官商,好歹己等也算是半个配着青绶的“赤”顶商人。明溯叹了口气,疾步回去,与父母亲大人禀报了胡魁那奇怪的迎娶要求。
先生却是十分通情达理,言道:“许是大户人家妇人怕我等失了排场,索性便简装轻典,便宜行事。至于那好马、兵器,谁又没个嫁与少年英雄的梦想,便是你娘当年……”先生回头看了一看,见妇人神色不善,不再岔话,讪然接着说了下去:“若是一个猥猥琐琐的登了上门,任哪家小妇人心中都会有所想法的。”
先生的这番话也是有点道理的,左右暂时想不出什么缘由,明溯也只好先就这样罢了,反正,离那迎娶之日,也不过还有二日,时间到了,自然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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