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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石头丁逸从一开始就感应得清楚,内部有三十六颗雷丸成形,所以打算在收取完其他地方的雷丸以后,再来收取这块巨石内部的雷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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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丁逸贪心,这些雷丸不收取干净,这地方一千年过去还是寸草不生。不为别的,阳刚厉煞之气太重了,容易孳生一些不好的东西。没想到这种不好的东西终究还是生出来了。那一声大喝,对丁逸来说是吓大于惊。
着实把他给吓了一大跳,这大半夜在一个寸草不生的荒芜的山谷里突然听到这样的一生大喝,换谁都得吓一跳。
那东西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也似乎并不会说话,听了丁逸的喝问,依然还是那一句霹雳般的吼啸:“滚出去,这是我的地盘!”
丁逸心念一动,那悬在头顶上方的玄天剑腾起了阵阵飞窜的电芒,伴随着电芒的出现,山谷上方的空气中也开始闪烁起劈里啪啦的声音:“何方妖物,若是再不现身,莫怪本人辣手无情了!”
话音刚落,那坟冢一般的巨石上忽然一道光华凭空出现,向丁逸飞袭而来。丁逸的神识中感应得非常清楚,看起来就是一道光华,实则蕴含着雷霆之威。捉摸不透对方的底细之下,也不敢硬接,玄天剑上腾起了一道瑞光将丁逸罩在了当中,只听哔哔啵啵声响过,光幕上电芒飞窜。
丁逸身子晃了晃,心中不由得极为惊讶,因为对方显然也精通雷法,这一道闪电攻击虽然并不强,但是那种威力依然透过光幕传递了过来,让他感到一阵阵麻痹。
不过这一下子也暴露了对方的根脚,丁逸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随即右手一招,左手剑诀,紧接着一个旋身然后反手一劈,一道金蛇一般的电芒从天而降,劈在那巨石顶端。
这一劈没有想象中的那种雷鸣电闪,而是在接触到那巨石的顶端的时候,这才发出了一声沉闷的轰鸣。
紧接着,一个虚虚荡荡的影子被丁逸劈了出来。
这影子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巨石上一闪而没,紧接着,丁逸的元神中就听见了一个声音:“上仙饶命,上仙饶命,我有话说!”
丁逸在元神中喝道:“有话就说,不用称我为上仙,在你眼前的就是一个人而已!”不过心中却着实惊讶无比。这人影从巨石上一闪而没以后,那石块仿佛有了某种生机,内部所蕴生的雷丸居然仿佛全部被唤醒了凝聚在其中的灵动,然后凝结为一体。
难道这些雷丸所凝聚的生机历经时光居然自感成灵,化为妖修不成?抑或就是这块巨石就是这妖修的原身?
不过随即就印证了丁逸的猜测,那声音道:“我在这很久了,从没见人来采取过这些东西,今夜我远远见你从哪些石块中将那种光华引出,所以我才……”
丁逸皱眉:“你藏在这石头里和我说话也不成体统,可现形出来说话!”
“现形?”那声音讶道:“我不会啊。”
“化形之后,相由心生!”丁逸道:“你既然能在元神中与我开口说话,那么你也就可以化形而出。”说着丁逸简单讲了一下什么是化形,所谓现形而出又是怎么回事。
那声音道:“哦,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紧接着一道紫气闪过,一个头戴逍遥巾,身着一身玄青色鹤氅,面色黝黑,胡须如钢针却身高不满三尺的人出现在巨石旁边。
看着这样子,丁逸不由得哑然失笑:“你怎么化成这个调调?”
那人挠着后脑勺:“我不知道啊,这是我寄身的样子,所以我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这家伙看起来心性犹如一张白纸,一派天真无邪,丁逸神识扫过,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道:“我白天进山的时候,在山外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山神庙,那是不是你寄身的地方?”
“上仙原来知道那里啊。”这人,嗯,姑且叫做人吧。
丁逸哦了一声,原来白天进山的时候,在山下约十里的地方有一个看起来香火还不错的山神庙。当时他也就是有点好奇,这地方远离村落,就连最近的农田都还在两三里路之外,怎么这里会有山神庙呢?
现在看起来,这地方还真有山神,就是眼前这个看上去不伦不类的家伙。想到这里,丁逸问道:“你原身是什么?”
这人摇摇头:“不知道,我睁开眼睛就在这里,一百多年过去了,我一直都在这里。”
“那你是怎么当上山神的?”丁逸问道。
“我不知道啊。”这人站在那里手足无措:“这好像是十年前的事情,山外头那些人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把我给扯了过去,然后就给我磕头,然后就陆续有人来上供。求什么风调雨顺,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什么是风调雨顺,但是时间长了,我逐渐也就理解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们要刮风我就刮风,要下雨我就下雨。”
“你本事倒是不小!”丁逸不由得笑了起来:“当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些本事是什么人教你的?”
“教我?”这人用一种非常奇怪的语气问道:“这还要人教吗?其实一开始我也不行,但是时间长了,我忽然明白了风就是让那些气动起来,雨就是把那些气里面的水给凝聚起来,然后慢慢落下去,风啊雨啊,不就是这样么?”说到这里,这人有些得意:“都是我自己弄明白的,没人教!”说到这里,又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有的人离这里太远了,我没有办法照顾到。”
他说了这些,丁逸暗暗好笑,看起来一切都是巧合。自古以来,西南一带巫风极盛,民间也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信仰。想是一开始就是在那里起了个山神庙,但是神像不开光,也就等于立了个石头在那里,屁用没有。
世界上本来是没有神的,但神却可以人为造出来。比如眼前的这个不知道是人是鬼是妖的家伙,就是这样来的。也亏的是这家伙心性纯净犹如孩童一般,根本就不知道人间的那一套,一切全凭本能,虽然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山神却灵台不染尘埃,依然如此纯粹,这可就相当难得了。
如果仅仅就从其行事上讲,只要有人祈求风调雨顺,他也应人所求,护佑一方的风调雨顺,那的的确确就是山神的职能了。
丁逸问他道:“那你为什么又阻我采药,还动用神通攻击我,说这里是你的地盘呢?”
“你采别的我也没动你啊。”这人道:“这块石头是我寄身的地方,里面的那些珠子就是我的东西。我说这块石头是我的地盘,也没错啊。”
丁逸哦了一声:“这倒是我的莽撞了。”听了这些,丁逸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家伙可以呼唤风云了,它就是这块石头自感成灵并且自悟修行,走上了修行的路,虽然它可能并不清楚自己走的是哪一条路。这种妖修与别的有灵众生自感成灵不同,也许就是这块石头内部所孕育的那些雷丸的精纯生机在某种独特的机缘之下开启了灵智。
由于雷丸的生成机理,就是那凝聚的生机与雷电之气相交而成,这些凝聚的生机自感成灵以后,这种生成机理也就是其修炼的法诀,因此这块石头内部所孕育的雷丸才那么多。在这种情况下形成的妖修,哪里会不知道呼风唤雨,这就是人家的天赋神通。
一念及此,丁逸续道:“你有名字吗?”
“什么是名字?”
“就是你用什么来称呼自己,这就是你的名字。”
“呃,山外的那些人叫我土地爷,我的名字可不可就叫土地爷?”
“土地爷?”丁逸差点笑喷了:“土地爷是一种称呼,但是却不应该是你的名字哦。你应该还不知道土地爷的意思吧?”
“土地爷还有意思吗?”
“当然有。”丁逸憋住笑,板着脸把山神土地的意思仔仔细细地告诉了他,然后道:“你仔细想想,你有这本事吗?万一哪天真正的土地爷找上门来说你冒充他,你打又打不过,怎么办,我跟你说,有我这样本事的人太多了。”
听了这些,这人黝黑的脸上现出了一种恐惧之色:“可这不是我说的啊,那是山外面的那些人这样叫我的,这不关我的事。”
丁逸道:“如果你再自称土地爷,那就有你的事了。”
“那怎么办啊?”
“我的确不是你口中的上仙,但我却是上仙的使者。”丁逸无奈之下,只得诳他道:“不过我看你行土地之事多年并无越礼之行,所以我可以代天上仙家封你为当坊土地。”
“啊,还有这样好事!”这人连忙伏拜于地:“多谢上仙!”
丁逸正色道:“观你原身乃雷丸所化,今夜本使者便为你指出身为姓,赐你名为元,日后你可以雷元为名。日后你即为本方土地,即为神祗,便需受天条辖制,若有违背,定遭天谴,尔不可不知!”
这话文绉绉的,这人自然听不懂全部,但是终究还是听明白了一个大概,知道了丁逸给自己起名叫雷元。
“上仙,天条是什么,我不知道啊!”雷元抬起脸来迷糊地问道。
“雷元你听着,天条有三:一不可得神通而忘法本,残害众生;而不得仗道术以图淫邪,勒索黎民;三不得矫众显灵自称神,惑乱乡里。”其实天条是什么,丁逸自己也不知道,在这里只能用这红尘内外散行戒来告诉他了。
丁逸为什么又是耍神棍又是起名又是立戒呢?
这就要从这雷元的本身说起。别的妖修丁逸其实并不清楚如何,当然也不知道还有妖皇戒的说法,但是雷元心性单纯却又不通世故,现在由于机缘巧合被乡民供上了神坛,就不得不给他立个戒律了。
要知道那些供奉他的乡民所求的可不一定都是风调雨顺,也有可能在他面前表达自己的欲念,比如张三家凭什么比我富,土地爷你罚他家失火吧;我喜欢邻居小寡妇,山神爷你让他主动来投怀送抱吧等等。雷元心性单纯又不辨善恶,做不到也就罢了,但长时间受这种心念沾染,自己就难免要去仿效,再加上他又有相当的本事,至少对于这些乡下人来说,那就是天神下界啊,如果没有约束,那还得了?
诸位小学的时候应该都学过《西门豹》这篇课文吧,那河伯娶女的故事如何也许可以说是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挟持人心,河伯无辜;假如黄河中确有河伯,明里暗里对某些人暗示或者显化什么神迹,无知愚民岂能不仿效?
今夜所见,这雷元只怕已经有这个倾向,否则也就不会吼那句:“这是我的地盘,滚出去!”这句话了。
在详细解释了这三条戒律的意思以后,丁逸问道:“雷元,你都记住了吗?”
雷元趴在地上:“记住了。”
“那你起来吧,从今夜开始,你就是真正的山神土地了。”丁逸话音刚刚落下,怪事发生了,一缕淡淡的光华从天而降,罩在雷元的身上。在丁逸的神识感应之下,满山的灵枢地气都向雷元寄身的那块石头开始汇聚过来,与他原身一体。
雷元先是惊,后是一副明白的样子,整个人也一下子长高了许多,从原先的不满三尺长到了和丁逸个头平齐,脸上的胡子没了,再不是那黑黝黝的脸庞,而是变得英俊了许多。雷元向丁逸一拱手:“感谢上仙栽培!”
发生了什么?
雷元当然以为这是丁逸代天下旨,让自己真正成了这蚩尤攫天所在方圆六十里的本方土地,那道光束就是上界敕命。因为伴随着这道光束,雷元忽然明白了自己应该怎么去做这个土地。
丁逸则是一头的雾水,不过这个戏是从他开始的,自己也还要硬着头皮演下去,于是肃然道:“如此,雷元你便归位吧,本人尚有要事,不便久留,这就告辞了。”说完转身飘然而去。
这走得可当真潇洒,只见他脚不沾地一般飘然出谷,一派仙家高人的气象。离开山谷以后,丁逸又走了大约三十余里,这才抬头拱手朗声道:“哪位前辈出手相助,晚辈医门后学丁逸多谢,还请前辈现身一见!”
“医门后学?你本事大得很啊,都能封神了!”清朗而又柔和的话语声中,在丁逸前方十余米处,一个身着水火炮,头戴九阳巾,三绺长须捶胸,面色温润如玉的道人出现在那里,站在田埂上看着丁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既然是代天封神,贫道便顺手凑个热闹,那雷元修行特异,十余年所行也就是山神之事,助他一臂之力也算是缘法相酬。嘿嘿,小伙子,不过你用世间散行戒来约束他,倒也是别出心裁了。”
面对这种人,丁逸自然犯不着废话什么,直接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然后道:“晚辈为他立戒,所秉承无非医者之心而已。既然他被乡民供上神坛,便只能对症下药了。”
“你的意思就是教他如何做山神便是所用之方,而世间散行戒即是方中之药了?”道人看着他微笑着问道。
“前辈高明!晚辈用心的确如此。不过那满山灵枢汇集,晚辈却不明所以。”
“你不明白吗?”
“是,不明白。”
“我观你是再来之人,前生见知一定不少吧,岂能不知封神何谓?”道人说着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丁逸自然而然明白了封神的含义。封神并不仅仅是说你是这地方的山神土地那你就是山神土地,其中的含义很复杂,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元神与所封之处的山川灵枢合二为一。
何谓神?用者为神!天地山川之神在于其含育之厚,其自身所孕育的生机灵动能含养所处有灵众生,其中也包括了住在其中的人。说得简单一点,那流转在地气之中的生机灵动便是山川之神,若是要封雷元为那蚩尤攫天的山神,就得将他的元神与那里的地气灵枢相合一体,从此后雷元就是那蚩尤攫天的灵魂,那处山川也有了自己的生命。这生命与雷元的生机相合一体,雷元既取那山川灵机为己所用,自身也为那山川灵机所用,二者实在无法区分彼此如何。如果说得再简单一点,那就是那处山川就是雷元的身体,雷元就是那处山川的元神,他们合二为一,成了一种极其特殊而独特的生命。
在明白了这一切之后,丁逸的下巴都差点惊掉了,眼前这个道人的本事实在大得惊人。看着丁逸的表情,道人走过来在丁逸的肩膀上拍了拍:“其实你也不必惊讶,我不过只是将这个过程加快了而已。即便没有我相助,或数十年,活数百年,只要这雷元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他最终还是会成为今天的局面的。”
高人啊!丁逸心中如是想到:“前辈,能否请教上下?”
道人飒然笑道:“我自云中来,此刻你称我为云中子便是。”
“云中子?!”丁逸吓了一跳,这不是传说中道家十二金仙之一么?
云中子似乎知道丁逸的想法:“我不是你想的那个人,我就是此刻的云中子,你不用多想。看你修行已有根基,只是有些特异,其中道理,我还想向你请教请教呢。”云中子神目如电,一眼就看出了丁逸的修行问题,但是他这种人也不会轻易开口,其间自有玄妙处,若说请教那就真的是请教。
丁逸长叹了一口气:“这也正是我修行中的困扰之处,虽然也自有心得,但却不知前路如何。”
云中子摆手阻止:“这里不是说话处,我们换个地方吧。”说着一把拉住丁逸的手,只觉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丁逸托了起来,御空而行。幸好这时候夜半无人,四野荒芜,要是给人看见了,就又是一起不明飞行物事件了。
云中子带着丁逸取道北方,这一飞就飞了半夜,直到东方即将日出的时候,云中子才在一处高山的绝顶上落地。只见云雾飘渺,起伏如海,半轮红日在东方升起,照得四处一片金色。
落地之后,云中子随手一挥,凭空出现了一副桌椅,那桌子似乎是以和田美玉所致,打磨的光滑无比,可见人毛发。云中子做到椅子上,一摊手:“拿出来吧,我知道你随身带着干粮。俗语云皇帝不差饿兵,你要问我关窍总不能让我饿着肚子说吧。”
丁逸听了连忙打开随身的旅行包,拿出了几个馒头几包榨菜放在桌子上道:“前辈,我这次出行也修习辟谷之功,随身也就带着这么些东西……”说到这里实在说不下去了,太寒酸了吧。
没想到云中子哈哈一笑,拿起一个馒头啃了一口:“人间烟火,果腹而已,有东西便好。来来来,你也别跟我客气,相见便是有缘,再说我也看你顺眼。”说着又冒出了一个白玉酒壶,两个酒杯。
这东西一看就不是凡品,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酒壶酒杯居然可以凝聚东升的日华,精芒汇聚如烟似雾。
云中子一口馒头一口酒,吃得不亦乐乎。他见丁逸不动手,横了他一眼:“怎么,我这云霞佳酿可是人间难得的极品,换你这几个馒头几口咸菜你还觉得不公平不成?”
“不是不是!”丁逸连连摆手:“如此难得之物,前辈……”
“修行人脱略行迹,我都不怕吃亏,你担什么心?放心吧,我不会问你要找头的。”云中子说着又倒了一杯自己喝下去。
“这倒是,晚辈知错了。”丁逸拿起了酒杯喝了一口,只觉这酒入口清淡,毫无味道,可一下肚之后顿时化作阵阵暖流,洋溢在四肢百骸之间,受用无比。
云中子拿眼睛看了丁逸一眼,问道:“怎么样,我这云霞酒还不错吧?”
“不错不错,非常不错。”
“那就是了。”云中子:“对了,丁逸,之前你说你有什么问题,快说吧,别勾我好奇心。”
丁逸于是将自己修行中所遇的问题以及所思所想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云中子一开始是惊,在听了丁逸自己想出来的办法以后就是讶,到了后面就越来越感兴趣了。说完以后,丁逸道:“前辈,大概情况就是这样了。”
云中子听了哈哈大笑,他这一笑阵仗可不小,笑得身边云霞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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